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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熟(2013.08.05)-蓝天看盘-金融界股票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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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9-15 15:15:1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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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以新奇的双眼看待存在,心中怀着爱面对生活,
在宁静与天真中,进入你自身最深处的核心。
从无知到天真
成熟与天真是同样的意思,唯一的差别在于:成熟是回归天真,再次获得天真。小孩子刚出生时都是天真的,但迟早他会被污染,从古至今,社会对每个小孩所做的事,就是污染他们。
所有的文化总会夺走小孩的天真,剥削他、奴役他,用制约框住他,以作为后来的用途,不管是政治的、社会的还是意识型态的用途。这些全部的努力,目的就是把小孩子变成奴隶,而既得利益者决定了这一切,老谋深算的神职人员及政治人士的合作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。
每当小孩子变成了社会的一部分,他便失去了某件十分珍贵的东西。他开始失去跟神之间的联系,变得愈来愈活在头脑当中,他忘了他还有颗心,而心是通往存在本质的桥梁,没有心你到不了那里--这是不可能的,从头脑没有直达你本质的路,你必须经由心这个桥梁,可是社会不断尝试摧毁你的心。
长久以来,社会就不认同爱,不认同感觉,将感觉当成是多愁善感,它谴责任何能去爱的人,理由很简单,爱不是头脑的,爱是属于心的。一个能爱的人迟早会发现他的本质。当他发现他的本质时,他就能从所有的架构、一切的模式之中解脱,不再携带着包袱,他变成纯粹的自由。
每个小孩出生时都是天真无邪的,可是他们会被塑造成知识导向的人,这就是为什么社会上有学校、学院、大学的存在,它们的作用在于摧毁你、腐化你。
成熟的意思是再次地获得你曾经失去的纯真,重新回到你的天堂,再度成为小孩子。当然,这时的你是不同的--普通的小孩注定会被腐化,但当你重拾你的童心,就再也没有人能腐化你。因为你变得够聪明,再没有人能腐化你--现在的你知道社会所加诸在你身上的枷锁,你很警醒,很觉知,你不会允许同样的事再发生。
成熟是一个重生,灵性上的诞生,你焕然一新,又是个小孩子。你以新奇的双眼看待存在,心中怀着爱面对生活,在宁静与天真中,进入你自身最深处的核心。
你不再只是头脑,现在你将会使用头脑,而它是你的仆人。你成为心,接下来你甚至超越心。超越思想与感觉,成为一个纯粹的「是」,这就是成熟,成熟是静心最终的开花。
耶稣说:「除非你再次出生,否则你无法进入神的国度。」他这么说是对的,你必须再出生一次。
有一回,耶稣站在市集之中,有人问他:「谁有资格进入你神的国度?」耶稣向四周扫视了一下,有位犹太教的学者在那里,他必定是稍微往前站了一步,以为他会被选中,可是他并没有被选中。他是那里最有传统的人、道德家、清教徒,而他往前靠了一步,希望他能被选上,但耶稣并没有选他,耶稣环顾四周,看见一名小孩,这孩子并没有期望被挑上,他站在原地,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,他没有想过,也没问他能否被挑上,他只是享受整件事 人群以及耶稣与人们的谈话,而他只是在一旁听着。耶稣唤了这名孩子,将他带入怀中,然后对众人说:「唯有那些象这个小孩子的人,才有资格进入神的国度。」
不过你得记着,耶稣说:「那些象这个小孩子的人 。」它并不是说:「那些小孩子。」这两者之间差十万八千里。它没有说:「这个小孩会进入神的国度。」因为小孩子迟早会被摧毁,他一定会误入歧途,每个亚当和夏娃注定会被逐出伊甸园,他们将迷失在路上。
你找回童年唯一的方式是你得失去它,听起来很奇怪,但生命就是这样子,看上去好象似是而非,它原本就是一个奥秘。要明了你真正的童年,首先你必须失去它,不然你将永远不会懂它。
鱼儿从不知道海洋在哪里,除非你将它捕出来,把它丢到滚烫的沙滩上,这样它就知道海洋在哪儿了,现在它会渴求海洋,费尽心力希望能再回去,它会跳回海里。当它再回去的时候,海仍是海,但在它眼里已经不同,它仍是那只鱼,但它也已经不同了,因为它已学习到新的事情,现在它有觉知,现在它明白到:「这是海洋,而这是我的生命,少了它我便不复存在。我是它的一部分。」
所有的小孩都必须失去他们的纯真,而再找回他们的纯真。失去只是过程的一半,许多人失去,却只有很少的人重新找回,这是不幸的事,非常的不幸。大众都会失去纯真,可是偶尔才会出一个佛陀、查拉图斯特拉(Zarathusyra)、克里希那(Krishna)、耶稣,再次得回他们的纯真。耶稣不是别人,它正是回来的亚当,而玛格达莲(Magdalene)正是回来的夏娃,
他们曾离开过海洋,尝过痛苦,看出自己的愚昧,他们明白离开海洋并不会快乐。
当你开始意识到,痛苦与受限皆是因我们变成了社会、宗教、文化的一部分--就从你看出来的那一天起,你抛掉了你的枷锁,成熟便降临到你身上,你再次地回到你的纯真。
成熟不同于老化
成熟与老化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,这当中有如天壤之别,然而人们总是搞不清楚这两件事。他们以为年纪大了就会变得成熟,但是,年岁的增长属于身体层面的现象,所有的人年纪都在增加,也终将变老,但并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变得成熟,成熟是一种内在的成长。
对于老化这件事,你什么事都不必做,那是一个生理上的现象。小孩出生,经过一段时间,他会变老,而成熟是某个你带进你生命中的品质,透过觉知而来。随着年纪的增长,当一个人带着全然的觉知时,他就会变得成熟,年纪加上觉知,经验加上觉知,才等于成熟。
你可以用两种方式去经验事情。你可以好象被催眠一样,没有觉知,根本没注意到正在发生的事;事情正在发生,但你并不在那里。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你身上,你人不见了,你只是经过其中,但你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印记,在你身上从未留下任何痕迹,你从来没有从当中学习到什么。它也许变成是你记忆里的一块,因为某个角度上说来你们在,可是它终究没有变成你的智慧。不过,假如你在经验事情的时候带进觉知的品质,这个经验就会变成是成熟的。
生活的方式有两种:其中之一是,你深深地活在睡梦当中,然后你长大,随着时间流转而变老,随着每分每秒过去,你渐渐朝死亡靠近,这样,你生命的全部,就是一个漫长的死亡过程。可是如果你能在经验之中带着觉知--不论你做什么,不管发生了什么,一旦你很警觉、能观照、去留心,你就能从各个角度来品尝这个经验。
你试图明白它的意义在哪里,尝试去参透事情最深处的所在,看看你到底怎么了,你想要强烈地、全然地活在其中。这么一来,它就不会只是一个表面的现象,你内在深处的某个部分正随着它产生转变,你的觉察力会加深,假如说这个经验是一个错误的话,你以后就不会再犯。
一个成熟的人从不会重蹈覆辙,而一个只是变老的人则是一犯再犯,他活在一个循环当中,从来不曾学到任何教训。你今天生气,昨天跟前天你也在生气,而明天和后天你也将会生气,你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发脾气,又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后悔,你常常下定决心不要再这样,但是那个决定一点也没有用,当你被翻搅到的时候,你还是会被愤怒接管过去,又被它所掌控,然后你又犯同样的错。你是在老化。
如果你全然地活在一个经验之中,你就绝对不会再生气。一次的经验就足以教导你,让你知道那样是愚蠢的、荒谬的,简直就是愚不可及--并非那是什么滔天大罪,只是那表示你是一个愚笨到家的人而已。你没有道理地在伤害自己,也在伤害别人,那么做一点都不值得。
然后,你渐渐地成熟一点了,也许明天又再发生同样的事,但你不会再生气,一个逐渐迈向成熟之路的人不会去决定他不会再生气,不,那是不成熟的人才会做的事,成熟的人从不为未来做任何决定,成熟本身将会自己响应,你今天活着,活着的本身将会决定明天会是什么样子。
假如这个愤怒让你很痛苦,正毒化着你,在你受尽折磨时,难道还会决定发誓什么,或去庙里宣誓「我发誓,我永远不要再生气了」?这种举动很幼稚,而且也没道理!如果你明白愤怒是不营养的,事情就结束了!那道门便已关上,它不再为你存在,明天事情将会再重演,可是你不会再被那个状况所操控,你已经学到重点,你已经明白了。你甚至还会大笑人类的愚蠢,你甚至开始享受这整件事,你的了解随着每次的经验而更加深刻。
你可以活在催眠的状态下,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这样过活的。或者你也可以带着极强的觉知去生活,如果你能活在觉知中,你就成熟了,否则你只是变老而已,变老不是变得有智慧。假设你年轻的时候是个傻子,现在你老了,你只是变成一个老傻子,事情不过是如此。单单变老并不足以使你有智慧,有可能你还会变得更笨,因为你跟着一些机械性的习惯已经太久,使你象个机器人一样。
生命可以有两种方式去过。如果你活得没有意识,你只是迈向死亡,如果你活得有意识,你会更加有生命力。死亡会来,但从来不会降临在一个成熟的人身上,它只会降临在不断老去、变老的人身上。
成熟的人从来不死,因为他甚至能从死亡之中学习到一些事,就连死亡也都能被他强烈地活过,他能够去观照并允许它的到来。
一个成熟的人从不会死,事实上,死亡一遇到成熟这颗硬石,会挣扎一下然后自己变成碎片,自行了断。死亡逝去了,可是成熟的人从不会死。所有醒觉者要传达的信息便在于此:你是不死的。他们已经知道了,他们已经从死亡之中走过来。他们观照过,发现死亡可以将你团团包围,而你只是保持不涉入,站在它的远处,死亡与你很接近,但它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。
你的存在本质是永恒不减的,喜乐是你的存在本质,神圣是你的存在本质,不过你无法将这些经验灌输给头脑与记忆,你必须去经历过生活而后得到它们。当然,一定会很苦、很痛,正由于这样,很多人宁可用愚蠢的方式过活。你必须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活在催眠状态中,为什么佛陀与耶稣总告诉人们要觉醒,可是却没有人听得进去。
一定有什么很深的东西在那个催眠之中,人们一定是投注了很深的东西,使自己免于清醒,那到底是什么?
你一定得明白这个机制所在,不然只是听我说,你永远不会觉知到它。你会听我说,然后将它变成是你的知识:「对,这个人说要有觉知,能觉知是很好的,达到觉知的人会变得成熟 」可是你本身并不会真的有觉知,那对你而言只是知识,你也许能对别人讲述知识,但没有人是透过这种方式而受益的。
为什么?你是否问过自己这个问题?为何你无法达到觉知?如果它能带你到永恒的喜乐,到达意识与狂喜,到达绝对的真理,那为什么不觉知?为什么你坚持要昏睡?你投注了某些东西好保护自己,而那就是:如果你有意识,就会有痛苦。当你变得有觉知,你就会意识到痛苦,这痛苦很剧烈,你会想要服用镇静剂,好让你可以昏睡。
生活中的这种昏睡正好是对抗痛苦的一种保护,可是这就是麻烦的所在。当你因痛苦而昏睡时,你也会因昏睡而感受不到快乐。你可把这想成是两个水龙头:其中一个上面写着「痛苦」,另外一个写着「快乐」,你想要关掉「痛苦」的水龙头,而打开「快乐」的水龙头。不过游戏规则是,假如你关上「痛苦」的水龙头,「快乐」的水龙头马上也会关上,因为在这两个水龙头的背后,其实只有一个水龙头,那上头写着「觉知」。所以,要不然就是两个水龙头都打开,要不然就是两个都关上,因为这两者是同一个现象的两面。
这正是头脑整个冲突的所在:头脑希望愈来愈快乐,只有当你有觉知的时候才有可能快乐;然后头脑希望痛苦愈少愈好,但是,只有当你是不觉知的时候,痛苦才会比较少。你现在处于进退维谷之中,如果你不要痛苦,快乐立刻在你生命中消逝,幸福不见了;如果你要幸福,你将这个水龙头打开,痛苦的水马上流出来。
若你有觉知,就必须觉察到这两者,生命是痛苦与快乐,生命是幸福与不幸福,生命是白天与黑夜,生命是生与死,你必须意识到这两者的并存。
所以,牢记这件事,假如你害怕死亡,你只会继续昏睡,你将会长大、变老、然后死去,你失去了一个机会。假如你要觉知的话,你必须同时觉知痛苦与快乐,它们并不是不同的两件事。一个能够觉知的人,会变得很快乐,而且也变得能够承受深刻的痛苦,这是过去的你所做不到的。
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,有位禅师圆寂了,他有个大弟子,这个大弟子本身就是很有名气的人,他甚至比这位禅师还有名,事实上,这位禅师是因为弟子的关系而得以声名大噪。
这位大弟子看到师父过世而开始哭泣,他坐在寺庙的石阶前,泪水滚滚而下,上千个民众围聚过来,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,因为你从未看到一个已经醒觉的人哭得泪流满面,他们说:「我们觉得难以置信,这是怎么一回事?你在哭,而你总是告诉我们,内在最深处的存在永远不会死,你自己说并没有死亡这回事,我们已经听你说过太多次,你说死亡并不存在。既然你师父的存在仍然活着,你为什么要哭?」 这个弟子睁开眼睛说:「别阻止我,就让我哭个痛快,我不是为了师父和他的存在而哭,我是为了他的身体而哭,他有一个绝美的身体,你再也看不到那般的美了。」 然后有人试图说服他,告诉他这样会为他留下不好听的名声:「很多人在这里,他们会觉得你并没有成道。」 这位弟子说:「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,从我醒觉的那一天起,我已经受到无上的祝福,但我同时对于伤痛与受苦也变得非常敏感。」 事情的确是这样,同样是被石头所打到,佛陀会比你还要痛得多。因为他非常地敏感。它的敏感,细嫩如一朵莲花的花瓣般,石头会深深地伤到他,它会觉得很痛很痛。
当然,神会觉察到这些,神会保持距离,当然它已经超越它,神知道正在发生的事,保持不涉入,只会象朵云一般包围住这件事,当它正发生着。
你无法对疼痛这么敏感,你睡得太深太沉了,就象一个醉汉,一个不小心跌倒在路上,头撞到水沟了,却不觉得怎样,如果他有觉知的话,他一定会痛得要命。
佛陀会尝到受苦的极致,而他也会尝到享受的极致,永远别忘记,当你来到一个高峰时,会同时有一个深谷出现,如果你想要上达天堂,你的根必须要下达地狱的深处去,而由于你的害怕,你无法有觉察力,这时你就什么都学不到了。
那就好比有时候你很害怕敌人,你将你家的门关起来,可是,现在连朋友也无法进去,连你所爱的人也被摒除在门外。你的爱人一直敲着门,可是你很害怕,心想也许那是敌人在敲门,于是你将自己关起来。那就是我在你们身上所看到的:封闭,害怕敌人,朋友进不去你的世界,你把朋友变成了敌人。这下子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你的世界了,因为你害怕成这样。
打开你的门,当新鲜的空气流进房子里时,同时也潜藏着危险的可能。当一个朋友进来时,敌人也进来了,因为白天与黑夜是一起的,痛苦与快乐是一起的,生命与死亡是一起的。
别怕痛苦,否则你会活得很麻木。外科医生在对你动手术以前,会帮你注射麻醉剂,不然你会痛个半死,你会受不了那个痛,你的意识必须要很模糊,不能清醒,这样他才能在你身体上动刀,而同时你不会感到痛。
由于对痛苦的恐惧,你强迫自己活在模糊的意识当中,过着不痛不痒的日子,几乎是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中,这是恐惧,你必须丢掉恐惧,你必须面对它,你必须经历过痛苦,然后你的朋友才有机会进入你的世界。
当你认识到这两者,马上你就成了第三者。当你知道了这两者:痛苦与快乐,二元性的存在,白天与黑夜,你顿时超越了这一切。
成熟就是觉知,变老只是白白浪费你自己的时间而已。
要牢记在心的最根本一件事就是生命是一场辨证,它借着二分性而存在,它是一种在相对之间的律动。你无法快乐一辈子,那样的话快乐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。你不能永远都处于和谐的状况中,不然你会失去对和谐的意识。和谐必须一再地随着失序而出现,快乐必须跟在不快乐的后面,每个快乐都有它自己的痛苦,而每个痛苦都有它自己的快乐。
除非一个人知道存在的这个二分性,否则的话只会继续无谓地受苦。
接受这全部,所有的痛苦与所有的狂喜:别去憧憬那不可能的事,别去指望生命中只有狂喜没有痛苦。狂喜不能单独存在,它需要一个对比,痛苦正好是一块黑板,狂喜借此看上去既清晰又明显,犹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,在白天中它们并没有消失,只是你看不见它们,而你看不见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对比。
想想一个没有死亡的生命,那将会是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痛,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生命。没死亡的生命是不可能的,是死亡界定了生命,使得生命有张力,因为它转眼即逝,所以每个片刻就显得弥足珍贵。
假如生命是永无止尽的话,那谁还会在乎?我们可以永远在等待明天,这样还有谁要活在当下?由于明天死亡会在那里,你被迫活在此时此刻,你跃入当下这个片刻,进入它最终极的深处,因为谁知道呢?你也许有下一刻,也许没有。
看清这个韵律你就能自在,对两者都保持自在。当不快乐来临时你欢迎它,当快乐来临时你欢迎它,明白它们是同一场游戏中的伙伴,这件事你一定要随时随地都谨记着,如果这能成为你内在一个基本的记忆,你的生活将会有一个崭新的风貌,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,没有想抓住什么,没有执着,不管发生了什么,你都保持如如不动、安安静静,并且接受所发生的。

一个成熟的人所拥有的特质是很奇特的。
第一,他不是一个人,他不再有自己,他是一个存在的状态,但不是一个人。
第二,他比较像是一个小孩子,简简单单而且纯真。这便是为什么我说一个成熟的人的特质是很奇特的,因为成熟给人的感觉是经验丰富的,而且年纪也有一些了。肉体上他或许是老的,但灵魂上他是一个天真的小孩。他的成熟并非只是来自生命中的经历,要是这样的话,他就不会象小孩子,他也不会是全然的存在,他会是一个见多识广、博学多闻的人,但他并不见得成熟。
成熟与你的生命经验没有关系,而是与你的内在旅程、你里面的经验有关。当一个人愈深入自己内在时,他就会变得愈加成熟。
当他到达自己本质中最核心的地方时,他就完完全全地成熟了。而当这个一消失,就只有存在;自我消失了,只留下宁静;自我消失了,只留下天真。对我来说:成熟是生活的另一个名字,你已经完成你的潜能,你的潜能已经实现出来了,这颗种子已历经了一段漫长的过程,也已开花结果了。
成熟有一种芬芳,带给人无上的美,使人变得聪慧,达到聪慧的极致。一个人在其中除了爱,还是爱。他的行动是爱,他不动时也是爱,他的生活是爱,他的死亡也是爱,他就只是一个爱的花朵。
西方对于成熟的定义很幼稚,他们认为成熟就是你不再天真,你在人生的经历中已成熟,别人无法再欺骗你,也不能剥削你,你里面好象是一颗生硬的石头,那是你的保护,一种安全的保障,这样的定义很通俗、很普遍。
没错,世界上是有这类成熟的人,然而我看待成熟的方式却是迥然不同的,我的看法与这个定义恰好相反,我所说的成熟不会让你变成一颗生硬的石头,它会使你很脆弱、很柔软、很单纯。
我想起了一个故事,有个小偷溜进一位神秘家的小茅屋,那是个满月的夜晚,这小偷是一时误闯进去的,不然,你以为你在一个神秘家的房子里能找到什么?这个小偷东张西望了一番,正觉得很诧异 那里头空无一物,然后他突然看到一个人手上端了根蜡烛走过来。这人说:「你在这片漆黑里找什么?我睡觉的地方靠近门边,我可以带你看看这整个地方。」他看上去这么单纯,这么天真,好象他不知道到处都有小偷似的。
站在这张那么单纯与天真的脸庞面前,小偷说:「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个小偷。」
神秘家说:「那无所谓,本来每个人就都有某个身份,重点是我已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三十年,从来也没看见这里有任何东西,那就让我们一起来找寻一番吧!如果我们能找出一点东西,我们就可以合伙,我还没在这里发现过任何东西,根本空空如也。」小偷感到有点害怕,这个人好象有点古怪!要不他就是个疯子 谁知道他是哪种人?小偷想要离开了,更别说他从其它两处偷来的东西现在还放在门外。
这神秘家只有一张毯子,这是他所有的家当,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,所以他向小偷说:「别这样走掉,那对我来说是种侮辱,我将无法原谅自己,有个穷苦人半夜来到我家,可是却没能带走什么,就把这张毯子拿去,它很好用的。因为外面很冷,反正我待在屋里,这里比较不冷。」
他将毯子盖在小偷身上,小偷这下再也受不了了,他说:「你在做什么啊?我是个小偷啊!」
神秘家说:「这并不打紧,在这世界里,每个人都必须扮演某个身份,都必须做某件事,你或许是偷东西,那无所谓,好歹也是一种专长,只要好好做,我给你我所有的祝福,要做得尽善尽美,别被逮到,不然你麻烦就大了。」
这小偷说:「你很奇怪,全身没穿衣服,又身无长物 」
神秘家就说:「别担心,因为我要跟你一起走!我是因为这张毯子才一直待在这里的,不然这屋子根本是空的。而我已把毯子给了你,我要跟你一道走,我们可以住在一起!你看起来有不少东西,这是个很好的合作关系,我已将我的一切给了你,你分我一些你的就可以了,这样就对了。」
这小偷简直不敢相信,他只想逃离那个地方,逃离那个人,他说:「不,我不能带你走,我有老婆跟小孩,我有街坊邻居,他们要是看到我带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回家会作何感想 」
神秘家说:「听起来也没错,那我不会让你难堪,你可以走了,我还是会待在这房子里。」正当小偷要离去时,神秘家咆哮道:「嘿!你给我回来!」这小偷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宏亮的声音,它锐利有如一把刀,他不得不走回去,神秘家对他说:「请学一下什么叫做礼貌,我将毯子给了你,你连谢都不说一声,所以,先谢过我,这将使你受用不尽。再者,你就这样走吗?你进来时把我的门给打开了,将门关上!难道你看不出来晚上很冷的吗?难道你看不出我将毯子送给了你,我全身光溜溜的吗?你当小偷我没意见,但讲到礼貌,我这个人很难伺候,我不能忍受这种行径,所以你给我说谢谢!」
小偷不得不说:「谢谢您,先生。」他将门带上,然后逃之夭夭,他实在难以相信所发生的事情!整晚他都难以成眠,总不禁一再想起那从未听过的强而有力的声音,感受过的那种力量。而这是个两手空空的人!
隔天他去打听了一下,发现这个人是个很棒的师父,虽说他还没成佛。丢到那个身无分文的人那里并非是件赏心悦目的事,他什么都没有,可是他是一个很棒的师父。
小偷想:「这样我就懂了,他是非常奇特的那种人,我这一生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,从最穷到最有钱的,可是就从来没有 连只是想到他,我的身体就会不禁打冷颤。当他叫我回去的时候,我没办法跑掉,我其实完全自由,可以拿了东西就走人,可是我却办不到,他的声音里有个东西将我拉回去。」
几个月之后,这个小偷被抓到。在法庭上法官问他:「这附近有没有人认识你?」
他说:「有,有一个人认识我。」他说出了这个师父的名字。
法官说:「那就足够了。传这名师父出席,他一个人的证词抵得过一万个人的证词,光他对你所说的已经足以做出宣判。」
法官问这位师父:「你认识这个人吗?」
他回答道:「认识?我们是好伙伴呢!他是我的朋友,他甚至曾经在三更半夜造访我,那天晚上很冷,我把我的毯子送给他,你可以看到他正披着它,这张毯子红遍全国,大家都知道它是我的。」
法官说:「他是你的朋友?那他偷东西吗?」
这位师父回答:「根本没有,他不会偷的,他这个人很有绅士风范,当我把毯子送他时,他对我说:「谢谢您,先生。」而当他离开我家时,他轻轻地将门带上,他是一个很有礼貌、很好的人。」
于是法官说:「既然你都这么讲了,那所有关于他是小偷的证词就一笔勾销,他被释放了。」神秘家走出了法院,小偷跟在他后头。
这位神秘家说:「你在做什么?为什么跟着我?」
他说:「现在我再也无法离开你了,你已经说了我是你的朋友,我是你的伙伴,从来都没有人尊重过我,你是头一个说我是个绅士、好人的人。我要坐在你的跟前,向你学习如何才能象你一样,我要看看你成熟、如此震慑人的力量,以及你看待事情不同的眼光,究竟是从何而来的。」
神秘家说:「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感觉有多糟吗?你已经离开了,天气是那么的冷,没有毯子根本无法入睡,我只好坐起来在窗口边看着满月,我写了一首诗:「如果我够有钱,我将会把这完美的月,送给那可怜人。他在黑暗中来访,想在一个没钱人的家中找到一点东西,如果我够有钱,我将会送他月亮,只可惜我自己也很穷。」跟我来,我给你看这首诗。」
「那天晚上我哭了,因为我觉得小偷们应该学到一些事。在他们造访象我这种人的时候,至少应提早两三天前通知我一声,这样他们才不至于空手而归。幸而你在法庭上还记得我,不然的话这些人是很危险的,他们可能对你做出不当的处置。那一天晚上我要跟你走,但你拒绝了,现在你反而要跟着我!没问题,你可以来,凡是我有的我都会与你分享,不过,那并不是物质方面的事情,那是你肉眼看不到的。」
小偷说:「我可以感觉得到,那是看不见的。然而你救了我一命,现在我的命是你的,你要我怎样都行,反正我一直都在浪费生命。当我看着你,看进你的双眼,有件事是确定的 那就是你能够转化我,就从那个晚上起,我已经坠入爱当中。」
对我而言,成熟是一个心灵上的现象。
成熟的灵魂正触动着你内在的天空,当你安定于内在的天空里时,你就到家了,你的举手投足间,在散发着成熟,不论你做什么都会很优雅,不论你做什么都幻化成诗,你活在诗当中,走路时象舞蹈,宁静时有音乐。
成熟是指你已回到家,你不再是个需要成长的小孩,你已经长大,你已达到自身潜在的高处。生平第一次有一个奇怪的感觉,好象你不在而你在。你不再活在你对自己旧有的想法、想象与既有的理解之中,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。
此时,你内在有某个部分滋生出来,这崭新、新生的部分会将你的整个生命蜕变成喜悦,对这个悲惨的世界来说,你是个陌生人,你不会为自己或他人带来痛苦,你满意活在自由当中,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。
有些人老是顾虑别人还有别人的想法,这些人是不成熟的,他们倚赖别人的看法,做起事来不诚恳、不坦率,他们不能说心里想说的话 他们说别人想听的。
你们的政客尽说些你们爱听的,提出你们想要的承诺,其实他们清楚得很,他们根本无法履行这些承诺,也无心去履行。但是如果他们老老实实说出事实的情形,说清楚你们所要求的事是不可能办到的,他们将会丧失权力,因为你不会去选一个老实的政治人物。
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世界,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座疯人院。假如,在这座疯人院中你对你的内在本质能够警醒与觉知,你就是有福气的人。
生命的里层有一个基本原型,能了解这个基本原型是很好的。心理学家说,每七年的时间,人的身心都会经历一个危机与转变,每隔七年,身体所有的细胞会完全更新,以平均来讲,如果你的寿命有七十年的时间,事实上表示你的身体已经死了十次。每到第七年的时候,一切都改观了,正如同季节的变换。自出生到死亡的那条线,在七十年之中完成了十次的循环。
实际说来,人类的生命不该被划分为童年、青年、老年,那样不够科学,因为人每隔七年,就会有一个新的时期,一个新的阶段会展开。
一至七岁: 以自我为中心
在头七年的时期中,小孩子以自己为中心,他俨然是这世界的中心,全家人都围绕着他打转,任何他所需要的都会马上被满足,不然的话他就会闹脾气。他就象个国王一样,一个真正的国王。爸爸、妈妈都是他的仆人,全家人都为他而存在。当然对于更大的世界他也是做如是想,月亮为他升起,太阳也为他升起,四季为他交替,有七年的时间,小孩完完全全地以他自己为中心,他是个绝对的自我主义者。你去问心理学家,他们会说小孩在那七年的期间,都是处在令自己很满足的状态中,他不需要别的事情,不需要别人,他经验到的是完整。
七至十四岁: 以同性情谊为重
七年之后,会有一个突破发生,小孩子不再以自我为中心,更实在地说,他离开了那个轨道,也就是他偏离了原本的中心,开始转向其它人,别人变成很重要 朋友、同学 这时候他不再对自己那么有兴趣,他的兴趣在于别人,在那个更大的世界,他步上了一个探险,去发现「别人」是什么,一趟探寻之旅于焉展开。
在第七年之后,这小孩变得很会问问题,什么东西他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,他成了不折不扣的怀疑论者,由于他无所不在的问题,这个小讨厌把父、母亲搞得都快烦死了。他的兴致在于别人,在于这世界里的所有一切,为什么树木是绿色的?为什么神创造了世界?为什么这个是这样?他愈来愈像是哲学家 询问、质疑,对任何事情都坚持要追根究底。
他会把一只蝴蝶杀死看看里头有什么:把玩具弄坏,只是想知道玩具的原理;摔坏一只钟,只为了发现它是如何滴嗒作响的,里面究竟有什么?他对别人感到兴趣,不过这个别人指的是同性,对女生他没有兴趣,如果其它男生对女生感兴趣,他会认为他们是娘娘腔。女生们对男生也没兴趣,如果某个女生喜欢跟男生玩在一起,她会被认为是男孩子气,那是不正常的、有毛病的。
精神分析师与心理学家称这第二个阶段是同性恋的阶段。
十四至二十一岁: 性蓬勃发展
在十四年之后,第三道门打开了。男生不再对男生感兴趣,女生也不再对女生感兴趣,他们对彼此友善,但已不再兴致勃勃。这就是在七岁到十四岁之间建立的友谊会最深刻的原因,因为头脑在那时是同性恋的,生命中那般的友谊在以后不可能再发生,那些朋友是一辈子紧紧相系的朋友。你会对其他的朋友很友善,不过那都是泛泛之交,不象七岁到十四岁之间所发生的友谊那样深切。
然而,在十四岁之后,男生不再对男生感到兴趣,如果一切如常地进行,如果他没有卡在某个地方,他会开始对女生有兴趣,现在他是异性恋。不单是对别人有兴趣,而且是真正对「另一个人」有兴趣。因为看男生喜欢男生时,这男生或许是「别人」,但他仍是一个男生,就象他自己一样,并不是真正的别人。当男生对女生感兴趣时,这时的他是真正对异性有兴趣,这是真正的别人:当女生开始对男生感到有兴趣时,世界就此展开。
第十四年是个大关卡,性的部分成熟了,一个人开始从性的角度想事情,在幻想开始频繁出现于梦境中,这男孩成了伟大的情圣唐磺,开始会调情,开始写诗、谈恋爱,他正进入这个世界中。
二十一至二十八岁: 追逐成功与物质的野心
到了二十一岁,假如一切进行得顺利,小孩没有被社会强迫去做不自然的事,到了二十一岁时,小孩对野心的兴趣会开始变得比爱还要多。他想要劳斯莱斯,想要豪宅,他想成为成功人士,当另一个洛克菲勒,或是一国的首相。他的野心变得很大,对未来充满渴望,他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如何才能成功,如何与人竞争,如何在挣扎中求胜。
现在他不只是进入自然的世界,他还进入人类的物质世界,进入一个疯狂的世界,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物质。他整个朝向都是世俗一面的--金钱、权力声望。
二十八至三十五岁: 追求舒适与安全
假如一切进行得正确,当然事情从未正确无误地进行过,我现在所讲的是绝对自然的成长情况。到了二十八岁的年纪,一个人怎么样都已经不想再过冒险的生活。从二十一岁到二十八岁,他去冒险,等到了二十八岁,他就会开始意识到所有的欲望是无法被满足的,他比较能了解要满足许多欲求是不可能的。
如果你是傻子的话,你可以去追逐这些欲望,但聪明的人在二十八岁会进入另一道门。人们对于安全与舒适的兴趣开始大于冒险与野心,他们开始定下来,嬉皮士的生活结束于二十八岁的时候。
二十八岁是嬉皮结束的年纪,革命家已经不再闹革命,他们开始定下来,要找一种舒适的生活,银行里有些存款,他们不再想当洛克菲勒,那个渴求已经不在了。他们要有一个舒适的小窝可以住,银行里有些钱,让他们觉得安全,至少他们可以永远拥有这么一些东西。二十八岁的人会开始买保险,他们开始定下来,流浪者已经不再是流浪者了。他买了房子,开始定居、过起文明的生活来。
文明(civilization)这个字是从civis而来的,也就是公民(citizen)的意思。现在他成了城市的一部分,不再流浪,不再漂泊。他不会再去加德满都或去果阿海滩(Goa),他哪都不去。一切结束,他到处晃够了,也知道得够多了,此时他要定下来休息一下。
三十十五至四十二岁: 传统的拥护者
三十五岁的时候,一个人生命的能量会到达一个顶峰,这个圆圈已经完成一半了,能量从此处开始走下坡,这时候的他不只是对安全与舒适有兴趣,他还成了保守派分子,他非但不想有任何改革,现在他还反对改革,反对一切的改变,他只支持安定。他不愿有任何的改革,只想呆在安定的状态里,因为现在他已经定下来了,如果有任何一点变动的话,一切又会被扬起,所以现在他反对改革与反叛,他正式变成体制里的一部分了。
这是正常的,除非是哪出问题了,否则一个人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嬉皮。那是一个阶段,能经历过的话很好,但若停在那里就不大妙了,因为那表示你卡在某个阶段中。
在七岁到十四岁之间当同性恋是不错的,不过如果一个人的一生都是同性恋的话,那等于他并没有成长,他没有长大成人,他必须接触女人,那是生活中的一部分。异性是很重要的一部分,因为唯有透过异性,你才得以懂得另外一面:冲突、痛苦与极乐--狂悲与狂喜两者,这是个训练,一个必要的训练。
到了三十五岁的时候,一个人终究得变成世俗世界的一部分,开始相信传统、相信历史、吠檀多(Vedas)、可兰经、圣经,而且完全反对改变,因为随便一个改变都代表着你个人的生活将会受到干扰,你现在承担不起损失。你不可能会支持改革,因为你要保护自己,你会支持法律、法院和政府,你不再是个无政府主义者,你会拥护政府和法规。

四十二至四十九岁: 渴望宗教与灵性
到了四十二岁时,各式的心理与精神上的疾病会突然一起出笼,因为此时生命正在走下坡,能量朝死亡逐渐靠近。
在生命的初始,你的能量开始流动,你愈来愈有活力、生命力,你愈来愈有劲。而现在正好相反,你一天比一天脆弱,只不过你的习惯仍不变,三十五岁之前你都能吃得饱饱的,如果现在你还是照这种吃法的话,你会开始发胖。
这时候的你并不需要太多食物,以前你会需要,但是现在不需要,因为生命正朝死亡前进,你不用再吃那么多。假如你们象以前那般填饱你的肚子,你会有各式的疾病产生:高血压、心脏病、失眠和各式溃疡,这些大致都发生在四十二岁左右,这是最危险的年纪,你开始掉头发、长白头发,生命正转向死亡。
宗教在人接近四十二岁时第一次变得重要,你以前或许曾稍微涉猎一些宗教,现在宗教对你来说首次变成是一件重要的事。因为宗教与死亡有很深的关系,死亡这时候正在靠近,生平头一次你有了对宗教的渴望。
心理学家荣格在他的书中写道,他一生对人的观察是,那些在四十岁左右去找他的人都是基于宗教上的需要。假设有一天他们发疯了,变成神经质或精神失常,除非他们跟宗教有很密切的关系,不然他们得不到任何援助,他们需要宗教,他们基本的需要就是宗教。
如果世俗的社会并没有教导你关于宗教这件事,那么在你大约四十二岁时,你将会面临非常大的困难,因为这个社会没有给你任何门路、任何的方向。
当你十四岁时,对你而言社会是不错的,因为它给你足够的性;整个社会充满了性欲,性似乎是唯一隐藏在每件生活必需品底下的潜在必需品。如果你想卖掉一辆十吨的卡车,你得请一名没穿衣服的女人去做这件事,如果卖的是牙膏,那也是一样,不管卖的是卡车或牙膏,没有什么不同: 永远由一名赤裸的女人,脸上泛着笑意站在背后,真正被卖掉的是女人,不是卡车被卖掉,也不是牙膏被卖掉,是女人被卖掉,跟着女人那么他关心的是一支牙膏,所以你也必须一起买那支牙膏。性的贩售到处可见。
所以这种世俗的社会对年轻人是有好处的,只是这些人不会年轻一辈子,等他们到了四十二岁,突然间他们被在会留在一个灰色地带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他们会变得神经过敏,因为他们他没有经过任何训练,没人告诉他们如何面对死亡。
社会教会他们迎接生命,却没有教会他们迎接死亡,而死亡与生命的教育对他们来说却是同等的重要。如果我的方法被采用的话,我会将大学划分成两个部分:一部分是给年轻人的,另一部分是给老年人的。年轻人来此是学生命的艺术、性、企图心、挣扎。随着当他们年纪大了点,来到四十二岁这个点时,他们会再次回到大学来学习关于死亡、神、静心,因为这时候旧式的大学对他们不再有任何帮助,他们需要一种新颖的训练,好让他们能安于正在面临的新阶段。
这个社会将他们留在一个灰色地带,那正是为什么在西方有那么多心理上的问题,然而在东方却不那么常见,为什么?因为东方或多或少提供一些宗教上的训练,这个现象仍然存在,不管那有多假,多不真实,它仍在那里,只不过它是在角落里,不再存在于广泛的市集之中,不再是生活中重要的部分,只是在边缘。但你可以看到有寺庙的存在,虽然那不是基本生活形态的一部分,但它仍是存在的,如果你要的话,你只需走几步路到那里,不管怎么说它还在。
在西方,宗教不再是生活的一部分,每个西方人在约莫四十二岁时都会经历到心理上的毛病,各式各样的精神官能症纷纷出笼,还有溃疡。溃疡是野心的象征,一个有野心的人注定会得胃溃疡:野心会咬你、吞噬你,溃疡不过就是一种自我吞噬,你是那样的紧绷,你必须吃你自己的胃,你很紧绷,你的胃也很紧绷,它从没放松过,当你的头脑处在紧绷状态时,你的胃也是如此。
溃疡是野心的象征,如果你患有溃疡,那显示你是个成功人士,如果你没有的话,表示你是个可怜人,你的生命是一场挫败。在四十二岁时如果你第一次心脏病发作的话,你是个相当成功的人,你至少一定是个内阁部长,或是有钱的产业巨子,要不就是演艺圈里响当当的人物,否则哪里来的心脏病呢?心脏病是成功的定义。
所有的成功人士都会得心脏病,他们不得不如此,他们整个身体承受着有毒的元素:野心、欲望、未来、从不存在的明天。你活在梦中,你的身体再也受不了了。你一直为了将来而活得很紧张,那已经成为你的生活形态,现在它对你而言是一个想拔都拔不掉的习惯。
在四十二岁的时候,会有一个突破,一个人开始想到宗教,想到另一个世界。生命似乎如此浩大,可是时间却所剩不多,你如何能达到神、涅盘、成道呢?于是乎有投胎转世一说:别怕,你会再次出生,一再一再地出生,你整个生命会不断延续,不用害怕,时间是足够的,还有足够的永恒在,你办得到的。
这即是印度有三大宗教的原因:耆那教、佛教、印度教,它们唯一相互都认同的部分就是投胎转世的观念。它们彼此之间的教义是如此分歧,甚至都不同意最基本的神与原始的自我(natureofself),不过他们都接受投胎转世的理论。
这一定是有原因的,道理就在于这个理论需要时间,因为要达到婆罗门(Brahman) 印度教称为婆罗门,是需要很久的时间的,它是一个如此大的野心,你才四十二岁而已,你就开始对它有兴趣了,因为你只剩二十八年的时间。而这只是件感兴趣的开头而已,事实上,在宗教的世界你又只是个孩子,而且你只剩二十八年的时间。时间似乎太短暂了,不足以达成那般高的成就。婆罗门,印度教这么称呼它。
耆那教称它为莫克夏(moksha),意思是完全免于一切来自过去的果。然而,过去有成千上万世,你只有二十八年的时间,要如何办到?你如何复原那整个过去?过去的一切是这么多,无论是好或不好的业,你怎么能将你的罪在二十八年之间完全清理殆尽?这象似乎不公平!神的要求太高了,这是不可能办到的,想到你只有二十八年的时间,你会感到很挫折。
而谈到佛教,他们不信神,不信灵魂,他们同样也相信投胎转世:涅盘,那究竟、全然的爱 当你累世以来带着这么多垃圾跟着你,你要怎么在二十八年之间卸掉这些东西?太难了,看上去是个不可能的任务。所以这些宗教都同意需要更多的未来,需要更多的时间。
每当你有企图心时,你就会需要时间,而对我而言,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并不需要时间,他在当下就解脱了,此时此地他就达成婆罗门了,他自由、成道了,就在当下。一个有宗教性的人一点都不需要时间,因为宗教的发生是在当时间不存在的时候,它是在现在发生:永远是在现在发生,绝不会有其它的情况,从来也没有其它的情况出现过。
四十二岁时,一个人会出现了第一个模糊、未明的冲动,你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,你只是开始用着迷的眼神看着庙宇,有时候在路上不经意间,你也会走进佛堂看看。有时候,刚好有时间,又没什么事可做,你开始拿起那在架子上已经沾满灰尘的《圣经》来读。一种混沌未明、不是很清楚的感觉,就象一个对性不了解的小孩,他会玩起自己的性器官一样,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这么做,一种不清楚的冲动 有时单独静静地坐着:突然有一种很平静的感受,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有时候,人会开始念起某句在童年听到的咒语,可能是老祖母以前念过的咒语,现在当他不安时,他会开始复诵这些咒语。他开始寻找,寻找一个灵性上师,作为他的指引;他会接受点化或受洗,开始学咒语,复诵一阵子,然后忘记一阵子,然后又开始复诵 那是一种在昏暗之中的探索。
四十九至五十六岁: 往内在世界探寻
到了四十九岁时,这个探索就慢慢愈来愈清楚了,要花七年的时间来让事情变得清楚。现在你会有了决心,你对别人再也不感兴趣,特别是当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时。我必须一再重申这件事,因为事情从没顺利进行过。四十九岁时,男人对女人不再有任何兴趣,女人也不再对男人有任何兴趣:这是停经期的阶段。这时候的人不会觉得有性欲,关于性的一切在他们现在看来会有点幼稚、不成熟。
然而,社会有可能做一些强迫性的事情 例如,东方的社会一直反对性、压抑性。由于这样,对一个十四岁的男孩,他们相信这男孩仍只是一个小孩子,他不会去想女孩。别的男孩或许会想女孩子,这些绝对是邻居的孩子,怎么样都不会是你的孩子,你的孩子纯真宛如天使,他看起来非常纯真,但那不是真的。他会幻想,女生已经进入他的意识,这是一定的,这是自然而然的事,可是他却得掩藏;他开始自慰,可是他却得掩藏;他会梦遗,可是他却得掩藏。
东方的男孩到了十四岁的时候,会觉得有罪恶感,事情有些不对劲,而且只有他不对劲,因为他不知道其它人也跟他一样。他承受到很高的期许,他必须维持住天使与处子的形象,不去想女生,连幻想都不能有,可是,他正开始对女生感到兴趣。这个社会在压抑他。
在西方,这种压抑已经不复存在,但出现了另一种压抑。这件事要去了解,这是我的感觉,因为社会不可能不打压,它停止打压一件事,马上就会开始打压另一件事。
现在的西方于四十九岁左右出现的压抑是:人们被强迫要有性,因为社会的教导是:「你怎么回事啊?有人到九十岁都还行的耶!」外头的权威如是说。假如你已经没那么神勇,而且你也没有那个兴致,你会觉得有罪恶感,四十九岁的男人会因为自觉往日雄风不再而感到愧疚。
有些老师一再教导人:「胡说八道,你可以做爱到九十岁,继续做爱不要停。」他们说,如果你不做爱的话,你会失去你的性能力,如果你继续下去,你的器官的功能就不会消退,如果你停的话,器官也会跟着停。一旦你终止性生活,你的能量就会向下掉,你很快就会死。先生若停下来,太太就会追问:「你在做什么?」若是太太停下来,先生马上就会说:「心理学家不是这样说的,停止性生活可能会让人变成性倒错。」在东方我们做过蠢事,而西方在早期也做过同样的蠢事。早期的西方,一个孩子在十四岁时就性成熟是违反宗教的,纵使这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。这孩子没有办法,这不是他能控制的,他能怎么样?他又能怎么做?
有关十四岁的孩子应该独身的说法是愚蠢的,这是在压抑一个人,但是远古的传统、古老的心理学家和宗教人士他们全都反对性,所有的权威都不赞同性。小孩受到压抑,感到罪恶,他的自然是不被允许的。现在来到这个阶段所发生的事情刚好相反,心理学家强迫四十九岁的人要继续做爱,不然他会凋谢枯萎。十四岁的时候性自然地出现,四十九岁的时候性自然地减退,这是一定的,因为每一个圆圈都需要被圆满。
那正是为什么在印度,我们要五十岁的人应该当一个「凡普若斯」(vanprasth),这种人将他的眼睛面向森林,背对着商业世界。Vanprasth是一个很美丽的字,意思是一个人开始朝喜马拉雅山、森林看去,现在背向世俗生活,企图心、欲望那些东西都结束了,他开始移向内在的单独,开始他自己。
在此之前,生活是如此繁重,使得他无法独处,他有责任得履行,有孩子要抚养。现在孩子们长大、结婚了;等你差不多四十九岁时,你的孩子们也结婚、稳定下来了,他们不再是嬉皮了,他们大都已届二十八岁左右的年纪,他们会定下来。现在换你动,换你离开家,你可以没有家了。一个四十九岁的人应该开始向内在的世界看,转向自己的里面,让自己愈趋近内省,让自己愈趋近静心与祈祷。
五十六至六十三岁: 摆脱社会的羁绊
在五十六岁的时候又会有一个革命性的转折。这时单单朝喜马拉雅山看是不够的,一个人必须真的去旅行,真的出走一番。生命正朝向终点,死亡正逐渐靠近。四十九岁的人变得对异性没有兴趣,而五十六岁的人会对别人、对社会上那一套、对社团活动都不再有兴致,五十六岁的人应该退出所有的扶轮社或狮子会,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既愚蠢又幼稚。
看看那些扶轮社或狮子会的打扮光鲜的人们,看上去就是不成熟,这些狮子们在做什么啊?光「狮子」这个名字就很蠢,对小孩子用是不错。现在他们还有对小孩子的「幼狮会」,以及针对女性的「女狮子会」。「幼狮会」一点都没问题,但是讲到「狮子会」跟「女狮子会」,那样的头脑实在很平庸。
一个五十六岁的人应该成熟到足以走出所有社会的羁绊,一个人已经活够了,学够了,该是向所有人一一道谢然后走出来的时候。五十六岁的人应是自然而然成为门徒的年纪,成为门徒,抛掉世俗,这是很自然的。因为你曾进来,所以你该抛掉它。
生命应该有个入口,也应该有个出口,不然生命会窒息。你的情形是,你进来了,却从没出去过,然后你说你快窒息了,你感到无比的苦闷。有一个出口在那里,那就是成为门徒,你离开社会,在这个年纪你甚至对所有人都不再感兴趣。

六十三至七十岁: 回归孩子似的纯真
六十三岁的你再度变成小孩,注意力全都在自己身上。这就是静心靠近你的内在,仿佛一切都散落,只剩你存在一般,你又变成一个孩子。当然,这时的你已被生命本身所丰富,你很成熟,富有见地与智慧,你再次回归纯真,你开始在内视,时间只剩七年了,你得为死亡做准备,你得准备好死去。
要为死亡做什么准备?带着庆祝的心情正是为死亡做准备,能以愉悦的态度迎接它,就是为死亡做准备。神赋予你一个机会去学习,去活出你自己,而你已经学会了,此时你会想休息,此时你会想回到那最终极的家。过去的一切只不过是暂时栖身,你游走于一块陌生的土地,跟一些陌生的人住在一起,你爱着陌生人,并且学到许多事情,现在时辰已到:王子已回到他自己的王国。
六十三岁是一个人完全将自己封锁在自己里面的年纪,所有的能量只是不断向内、向内、转向内在。你成了一个能量圈,没有游移到其它地方去,不再读书,话也变得不多,愈来愈安静,变得只是跟自己在一起,跟周遭的一切不再有牵连,能量慢慢消退中。
七十岁时你已准备好了,如果你一直循着这个自然的模式,就在你死前,在你死前九个月,你会开始意识到死亡的降临。正如一个婴儿需在母亲的子宫里经历九个月一样,你要一模一样重演同样的循环,在死亡来临前九个月,你会开始意识到,这时你又再一次进入子宫,只是这个子宫不再是在母亲里,它在你的里面。
印度人称内在最深处的圣殿「加巴」(garbha),即子宫之意。当你来到一座神殿最里面的地方,那里便叫做子宫。这个富有象征性的说法,有其刻意的用心在其中。那正是一个人必须进入的神殿,在最后一个阶段,那九个月,他进入自己里面,身体变成了子宫,他进入内在最深处的神殿。那里的火焰一直以来都燃烧着,光也一直在那里,神一直都住在那里,在你的圣殿之中,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。在这个自然而然的过程里,你并不需要未来,你只需自然地安住在这个片刻,下一个片刻会自行发生。正如小孩成长,接着会变成青年,不需要为那做任何计划,他自然会变成那样,事情正是这么自然地发生着。
江河经流动后会来到海洋,同样的路径,你在生命之流中流动着,接着来到终点,来到海洋。不过你需保持自然,在当下漂浮,每当你开始想到未来,你的野心跟欲望,你正错过了这片刻,一旦你错过了这片刻,总会有某些不自然,因为你失去了某些东西,有个空隙存在那里。
假如小孩子没有完整的童年,那么失去的童年就会进入他的青年时期,不然它会跑去哪里?它必须被经历过。一个四岁的小孩又跑又跳、追逐蝴蝶,那是很正常的,可是当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在追逐蝴蝶,那他八成是病了,这个状况你必须送他去看心理医生。四岁的孩子那么做纯粹出于自然,一点问题都没有,那个年纪就该做那些事,那是正确的事。假如四岁的孩子不会去追逐蝴蝶,那就有问题,你得带这孩子去看精神分析师,这样事情才对。
当你看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在追逐蝴蝶,你得质疑他是否有毛病,他是否还没长大,他的身体长大了,但他的心智没有跟着长大。一定是他并没有全然地活过他的童年,如果他有的话,他会长成一个俊美、焕然一新的年轻人,完全没有来自童年不好的影响,有如蛇的蜕皮一般,他脱离了童年,他将会拥有年轻人的聪颖,看上去一点都不象没有发育完整的样子。
全然地生活在你的年轻岁月中,别理会那些古老的权威,直接将他们丢掉,别听他们的,因为那些东西会扼杀你的青春,会压抑你年轻的生命。他们反对性,如果你处在这种社会之中,你这辈子都将在性里面浮沉,它会变成是毒药。活过它!享受性!十四岁到二十一岁之间是男生性欲的高峰,而其实接近十七、十八岁时,他就到达那个高峰,以后他的性能力不会再那样强,如果错过了那些时间,他将永远不会经验到十七、十八岁时能达到的高潮,那是很美丽的经验。
我一直知道这之中有个困难,因为社会强迫你至少在二十一岁以前要保持单身。也就是说你将错过达成性、进入性、学习性最棒的机会,等你二十一、二十二岁,就性而言他已嫌老了。十七岁左右的你正处于高峰,性能力饱满充沛,你的性高潮将会遍布你全身上下的细胞,整个身体可以去经验沉浸在永恒的狂喜之中的感觉。
当我说性可以变成三摩地(samadhi)、超意识时,我不是针对七十岁的人在说,我所说的是针对十七岁的人,这点要清楚。关于我的书《从性到超意识》 曾经发生过已有一把年纪的人跑来问我:「我们读了你的书,可是从来没有达到你在书中所说的。」你怎么办得到?你已错过了好时辰,这是无法被取代的,我可不为这件事负责,是你的社会该为此负责,而且是你自己要去听社会的话。
假如说十四到二十一岁之间的孩子,在性这个部分被允许自由,能去经验绝对自由的性,他就永远不会为性所困扰,对性他会很自如,他不会去翻《花花公子》或《阁楼》这些杂志,他不会在衣橱或圣经里偷藏色情、猥亵的图片。他不会走在半路上,突然去对女孩子丢石头,或捏人家屁股,这些是很龌龊的,从头到尾就是丑陋的。但你一直承受这些事,没有去发觉到事情的原委,然后你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神经质。
只要你有机会,你不会放过可以吃女人身体豆腐的机会,很丑陋的!去侵犯别人的身体,只因为你里面有某个部分没有被满足。当一个老男人用一对充满性欲的眼神在看时,那真是很恐怖;当一个老男人用一对充满性欲的眼神在看时,那是世上最丑陋的事情,因为在那样的年龄,他的眼神应该是纯真的,他应该已经结束、完成了。
不是指性是丑陋的事!记住,我不是说性是丑陋的,性在属于它的时间与季节时是美丽的,当性发生在不属于它的时间与季节时,它是丑陋的。当性出现在一个九十岁的人身上时,它会成了一种疾病,这就是为什么会有「糟老头」(yoldman)一词,它是很糟的。一个年轻人是美丽、带有性欲的,他流露出活力。而一个老男人如果带有性欲,则显示他的生命没有被活过,他的生命空虚、不成熟,他错过机会,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,只不过他会随时随地想到性,幻想关于性的事。
要知道一件事,一个正当的社会能允许十四到二十一岁的人完全自由的性,这样社会自然也就不会那样带有性欲,超过某段时间之后,就不再有性了,也不会有病态的事存在,当时机成熟时,活在性当中,当时机不再时,就把它给忘掉。你只有在曾经活过性时才能放下它,否则,你忘不掉的,你也无法原谅异性,因为你看得到却经验不到她们,你会紧紧抓着性不放,那会是你内在的一个伤口。
别去听东方的权威说法,无论他们说些什么,倾听自然的声音,当自然说该是爱的时候了,就去爱;当自然说该是放掉的时候,就放掉。别听那些愚蠢的西方精神分析师和心理学家的话,不管他们使用的仪器有多精密,玛斯特斯(Masters)、琼森(Johnson)或是其它任何人,不管他们试过多少女人的阴道,他们不懂生命。
其实,我怀疑玛斯特斯、琼森或分赛(Kinsey)这类人是偷窥狂,在性这个部分,他们本身是有病的,要不然,谁会无聊到用仪器去看一千名女性的阴道。看当女人做爱时,他的身体里面所发生的状况?有谁会那么无聊?真的是胡搞!但是当事情被扭曲时,真的是什么事都有。
现在,玛斯特斯和琼森已成了专家,他们是最新的权威,假如你有任何这方面的问题,那他们是这方面最专业的权威。我怀疑他们错过了年轻的那个阶段,他们没有经历过适当的性生活,那个部分被少掉了,所以他们必须借着玩这些花招,来满足那该有却没有的。
任何事情披上「科学」两个字时,你说什么人们都信。他们制造假的电动阴茎,将它放到真的阴道里磨擦,他们不断想找出阴道里的状况,看看高潮是在阴核还是阴道中发生的,或是哪些荷尔蒙有分泌,哪些没分泌,还有女人可以做爱多久,最后他们说,女人到死前都能做爱。他们的建议是,女人在停经后的做爱品质会更好,那是指四十九岁以后。为何他们那样说?因为他们说四十九岁以前,女人总是害怕怀孕,尽管她有服用避孕药,但没有一种避孕药是百分之百可以避孕的,所以她总是会有恐惧。等到四十九岁,更年期后的女人没有月经了,这样她就不再害怕,她就完全自由了。
若这种说法广为流传的话,女人会变成吸血鬼,老女人会追着男人,因为现在他没什么好怕的,这是专家所认可的。事实上他们还说,等到那个时候才是女人享受性的正确时机,因为他们不必承担任何责任。
男人的部分也是,他们也是这么说。他们遇到一个六十岁的男人,他可以一天做爱五次, 这人似乎是个变态,他的身体和荷尔蒙有问题。六十岁的年龄!他是不正常。因为当我看着这样的事时,我这么说是基于我自己好几世的经验,我记得很清楚:到了四十九岁的年纪,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对女人不再感兴趣,它消逝了;它会发生,也会消逝。

所有发生的终会消逝,所有升起的都终将坠下,每一个浪潮都有它的起落。十四岁时性出现,四十九岁时它离开。但对于一个一天做爱五次的、六十岁男人,事情出了问题,而且问题可大了,他的身体没有正确的运做,他变成性无能的另一个极端。
当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对性没有感觉,或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没有性欲,那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;在那种情形下的人必须接受治疗。而当一个六十岁的人需要一天做爱五次的时候,那也是有问题的,他的身体变得狂妄,没有好好地、正常地运作。
当你是全然地活在当下时,自然你不需要为旅途担忧什么,一个正常的童年会为你带来一个正常、成熟的青年时期:流动着一股生气勃勃、狂野的能量之河;一个正常的青年时期会带来非常安稳、平静、安静的生活;一个平稳安静的生活,会带你来到宗教性的探询:生命是什么?光活着是不够的,你必须去穿越这个奥秘。一个平稳安静的生活,会带领你来到静心的时刻,静心帮你丢掉一切对现在没有用的东西,丢掉所有的垃圾,整个生命变成是无用的垃圾,只有一件东西一直都在,它具有恒久性的价值,那是你的觉知。
到了七十岁的时候,当你准备好死去时--如果一切都被你恰当地活过,你活在当下,不将事情拖延到未来,不为未来做任何梦想,不管是什么状况,你全然地活在当下的片刻--在死亡降临的前九个月,你会意识到它,你的觉知已经深厚到可以看出死亡正在来临。
有许多圣人曾在他们死前宣布他们涅盘的时间,不过我还没有遇到过任何人说过他即将在九个月之后涅盘的,在整整九个月前知道这件事。这样的人是有觉知的人,完全免于过去的一切,因为,一个不会想将来的人也不会想到过去,这两者是一起的,过去和将来是一起的。
当你想到未来的时候,那纯粹是出于过去的投射。当你想到过去的时候,那只是对旅途他计划的分力,这两件事是在一起的。而当下不属于它们其中任何一方,一个处在当下的人,既不受过去所束缚,也不为未来所羁绊,他无挂无碍。他没有携带任何包袱,行动时不受任何重量所限制,地心引力对他来说并没有作用,事实上,他不是在地上行走,他是用飞的,因为他有双翅膀。就在他死前整整九个月前,他会开始意识到死亡的到来。
他会享受,而且他会庆祝。他会告诉人们:「我的船就要来接我了,再过一下子,我即将回我的家,我拥有美好的一世,那是个奇特的经验。我爱过,学习到一些事,也真正活过,我因此而更加丰富。我双手空空来到这里,当我离开时,我有许多经验,我比以前成熟。」
他会对所有今生的一切心怀感激,不分好坏对错,因为他从所有事情当中学习。不只是对的事情,连坏事他都能从中汲取教训,他从圣者身上学习,也从罪人身上学习,他们对他都是有助益的。抢夺他的人帮助了他,支持他的人也帮助了他,朋友帮助了他,敌人也帮助了他所有人都帮助他。夏天与冬天,丰衣足食与饥寒交迫,所有的事都帮助他,他对一切都感激在心。
当一个人对一切心存感谢,为死亡做好准备时,他能够去庆祝被赋予他的这个机会,死亡在这个时候就变得非常美,死亡便不是敌人,它是最棒的朋友,它是生命逐渐趋向的高潮,是生命所死的最高峰。死亡不是生命的终止,它是生命的最高点,它看起来会像是终点只因你还不明白生命。对一个明白的人来说,它愈来愈朝向高峰:死亡是高峰的极致。
死亡是一个顶点,一个完满,生命并不是就此结束,事实上,生命在死亡之中开花,它是生命的开花。不过,要领略死亡的美,一个人必须准备好,他必须学习这门艺术
倚赖/独立/互赖
爱有三种层面,其中之一是依赖,大部分人经验到的都是这一种。丈夫倚赖着他的太太,太太倚赖着他的丈夫,他们相互利用,相互控制,相互占有对方,将对方贬为日常生活用品。世上所发生的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个状况,这正足以说明为什么原本能够打开天堂之门的爱,却变成只打开了地狱之门。
另一个可能是发生在两个独立的人之间的爱,这种爱偶尔才出现一次,但仍有痛苦,因为总有冲突在其间,没有弹性的空间,两个人都是那样地独立,没有人准备要妥协,没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做调整。
诗人、艺术家、思想家、科学家这些人,他们有着独立的灵魂,至少从他们心理的这部分来看,要和他们一起生活就是不可能的,他们算是古怪的一群人。他们让别人自由,然而那个自由看上去更像是漠不关心,一副满不在乎、好象凡事都无所谓的样子。他们让别人有独处的空间,关系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很肤浅的东西,他们害怕与别人走得太深,因为他们爱他们的自由更甚于爱,并且他们不打算做任何妥协。
第三种可能的层面是互赖,这种发生非常罕有,可是当它发生的时候,凡间就变成了天堂。两个人既不独立也不倚赖,而是在一种高度的同步状态之中,仿佛是为对方在呼吸,仿佛是住在两个身体里的同一个灵魂。当这样的情形发生时,爱就发生了。这才是叫爱,另外两者并不是真爱,它们充其量是一种安排,不管是社会的、心理上的、生理上的,怎么说都只是一种安排,第三种层面是心灵的。
学习无条件的给与
路易斯(c.S.Lewis)将爱划分为两种:「出于需要的爱」(need-love)跟「赠与的爱」(gift-love)。人本心理学之父亚伯拉罕 马斯洛(Abraham
Maslo)他也将爱划分成两种,第一种叫「出于匮乏的爱」(deficiency-love),第二种叫「存在的爱」(being-love),这其中的差异很值得探究。
「出于需要的爱」与「出于匮乏的爱」是对别人的倚赖,这种爱是不成熟的,事实上,那不是真正的爱,那是一种需要。你在利用别人,你将别人看成手段,你利用、你操纵、你控制,你贬低了别人,你几乎毁了人家,而人家也对你做一模一样的事情。
另一个人试图操纵你、占有你、利用你,和你利用另一个人一样是没有爱的做法。这爱看起来象爱,实际上是个赝品。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身上,因为你人生中关于爱的第一课是在童年时期学到的。
小孩自出生之后就倚赖着母亲,他对母亲的爱是一种「出于匮乏的爱」他需要母亲,没有母亲他无法活下去,他爱他的母亲,因为她关系到他性命之维系。其实这不是真的爱,他可以爱任何呵护他的女性,只要她能爱上他,帮助他生存下去,满足他的需要。母亲像是他所吃的食物一样,他不但从她身上得到奶水,同时也得到爱--爱也是一种需要。
许多人一辈子都表现得幼稚,他们永远长不大,年龄上变大,但心智却没跟着长大。他们的心态也依旧是不成熟的,总是在索求爱,就好象是对食物的需求一般。
当一个人开始爱,而且不是出于需求的时候,他就是成熟的人。他开始流动、分享和给予,两者所著力的点不同,前者是在于怎么得到更多,后者在于如何给予,如何能给得更多,而且是无条件的给予,这正是他长大、成熟的体现。
一个成熟的人是能够付出的人,也只有成熟的人才能付出,因为只有成熟的人才拥有,当爱不是出于倚赖的时候,不管有没有别人在你都能爱,这样的爱就不是一种关系,那是一种存在的状况。
当一朵花绽放在深山里的时候,没有人去欣赏它,没有人知道它的芬芳,想想这朵花会如何?没有人经过它,对它赞叹一声「啊,真美!」没有人品尝它的美、它的快乐、没有人分享这一切。你想这朵花会如何?它会凋谢?它会难过?它会惊慌失措?它会寻短见?它径自绽放,继续地绽放,有没有人经过都无关紧要,它会不断地将香气散播到风中,将喜悦分享给神、整体。
当我一个人的时候,我的爱跟我与你同在时一样,因为我的爱并不是由你来决定的,如果是那样的话,当你走之后,我的爱也会不是了,并不是你在拉走我的爱,是我在对你分享我的爱。这是「赠与的爱」,这是「存在的爱」。
我并没有完全同意路易斯跟马斯洛的看法,首先他们称为「爱」的爱并不是爱,那是一种需要,需要怎么会是爱呢?爱是一种奢华的享受,一场丰盛的飨宴,爱有如此丰沛的生命力在其中,使你不知该拿它怎么办才好:于是你只好分享。
你心中有许多首歌,你必须将它们唱出来,不论人家是否听到,假如没有人听,你一样得唱你的歌、跳你的舞。别人可能听到,也可能错过,但对你来说,你徜徉在洋溢的歌声中。
河水并不为你而流动,无论你在不在,它都会流动;它并不为你的口渴而流动,它只是流动着,你可以透过它而解渴,也可能错过,只视你自己而定。河水并不真的为你而流,它只是流着,你能喝到水只是一个偶然,它能满足你的需求只是一个偶然。
有倚赖就会有痛苦,每当你倚赖别人的时候,你会觉得难受,因为你自己变成了奴隶,然后你就会以一些微妙的方式来报复对方,因为他施加了力量在你身上,但你却不得不倚赖他。没有人喜欢别人强施力量在自己身上,也没有人喜欢倚赖别人,因为倚赖会扼杀自由。
爱无法在倚赖之中流动,因为爱是一种自由的在,她需要空间,需要绝对的空间,别人不能侵犯这个空间,因为她非常的纤细脆弱。
当你倚赖的时候,别人就一定会控制你,你也会试图去控制别人,这就是发生在所谓情侣之间的冲突,他们是亲密的敌人,总是处在冲突之中。先生与太太,你看他们在做什么?能够爱是很稀有的事:冲突是一种惯例,而爱则是例外中的例外,但他们用一切可能的方式在控制,甚至用爱来控制。
做先生的被太太要求做某件事,他会拒绝,却不是拒绝得理直气壮,她身处在悲伤的深渊:心不甘情不愿地付出,只是为了要你围着他摇尾巴打转。女士也是同样的情形,当丈夫有所求于她时,女士会说她累了,说她公司里有太多事要处理,她工作量太重,必须睡觉去了。
要操纵他人有两种方式,其中之一是让另一个人得不到你,令他愈来愈渴求你,所以他会愈来愈倚赖你。通常女人比男人更常使用这个手腕,因为男人本来就居于权力的优势了,他不必用一些似有若无的方式来让他显得有力量,他本来就是了。他是赚钱的人,那便是他的力量:就体力来说,他也比较强壮。
几世纪以来,男人对女人灌输制约,让她以为她不比男人来得有力,男人总是找一个各方面都略逊他一筹的女人,他不会去娶一个教育程度比他高的女人,这样一来他的力量就会遭到威胁;他也不会去娶一个身高比他高的女人,因为个子高的女人看起来占优势;他不会娶一个比他聪明的女人,因为她的能言善道会令他在辩论之中失去力量。
男人不会要女人去出风头,因为这会显得他微不足道,而且从古至今,男人找的女人都要小他几岁。为什么太太不能比先生大?这样有什么不对?因为她的经验会比较丰富--男人的权力又受到打击了。于是男人总是找比他差一点约六岁,那正是女人在下坠的原因。
女人没有理由比男人矮一截,一点也没有必要为男人失去她的高度。但由于男性总是选比她差一点的女人,女人失去了她的高度,这样的事点点滴滴进入她的头脑,直到她从她原有的高度掉落。女人失去了她的智慧,因为一个聪明的女人是没有人要的,在过去,聪明的女人被当成怪胎。
令人感到惊讶的是,女人自这个世纪起又再次回到她们的高度,连她们的骨头、骨架都变得比较大,就在五十年之间 特别是在美国,她们的大脑与头颅都比以前大得多。
女性自由的想法使得某些很深的制约已经被粉碎了。对于男性来讲,他已经拥有权力,他不必去学如何才能更精明一点,也不必学怎么样拐弯抹角。而过去女性并没有权力,当然她必须要懂得使用一些手腕以作为替代。唯一能让女人觉得有力量的,是来自这个男人对她的需要,这不是爱,这是一场交易,他们会不断地讨价还价,经常处于挣扎的状况之中。
路易斯和马斯洛将爱划分为两种,我就不这么做,我会说第一种爱只是徒具其名,它是假货,不是真爱,唯有第二种爱才是爱。
只有当你成熟的时候,爱才会发生;只有当你是大的时候,你才有能力爱。当你知道爱并不是需要,而是象一条满溢的河流:「存在的爱」和「赠与的爱」,那时你方能无条件的分享。
第一种所谓的爱,根源于人对另一个人的深切需要,而「赠与的爱」或「存在的爱」却是从一个成熟、丰富的人身上满溢到另一个人身上,这个人是如此充满着爱。当你拥有爱的时候,你浑身上下会散发着爱的气息,正如同当你点亮一盏灯的时候,光束就向黑暗传递开来。爱是存在的副产物,当你在的时候,你就被爱的氛围所围绕;当你不在的时候,你就不会有爱的氛围在你身上,这时你会向别人索求爱。
让我再重在一遍:当你没有爱的时候,你会向别人索求爱,你是个乞丐,而别人也在向你索求爱,两个乞丐互相向对方伸手要爱,两个人都希望对方有爱。很自然地,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个人都会觉得被对方欺骗了。
你可以去问任何一对夫妻或情侣,他们觉得被欺骗了。那是你的投射才会以为别人有爱,当你的投射是错误的时候,别人能怎么样?你自己的投射破灭,别人并没有符合你的期待,事情不过就这样。而话说回来,别人也没有义务去满足你的期待。
你也欺骗了别人,这是别人对你的感觉,因为他希望能有爱从你那里给他,你们两个都是这么期待对方,但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,爱怎么能发生呢?顶多你们可以一起难过,以前你都是一个人难过,现在你可以和另一个人一起难过,不过,当两个人一起难过的时候,那难过不是以单纯的加法增加,而是以乘法的方式加倍。
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挫折,两个人的时候你也觉得挫折,唯一的好处是,当另一个人跟你一起挫折的时候,你可以将责任丢给别人,是别人让你不好过的,这是个好借口,你可以觉得心安:「我没有任何问题,不过另一个人:有这样一个老婆我能怎么样?讨人厌又唠唠叨叨,难怪我日子不好过。有这样一个老公我能怎么样?人长得又不帅,又小气!」现在你可将责任丢给别人,你找到了替罪羊,只是你一样在受煎熬,而且是比以前多了好几倍。
这是吊诡的地方:那些坠入爱河中的人没有任何爱,那正足以说明他们为何会坠入爱河中,而因为他们没有爱,他们没办法付出爱。再者,一个不成熟的人永远会爱上另一个不成熟的人,因为唯独他们能了解彼此的语言,成熟的人爱成熟的人,不成熟的人爱不成熟的人。
你可以一直换你的先生或太太,但你一样会再找到同类型的对象,吃同样的苦头;开头或稍有不同,但你重复吃同样的苦头,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。你可以换掉你太太,可是你并没有改变!你想是谁在选一个不一样的女人当太太?你是选的人,你会再次出于你的不成熟而做出选择,这个选择会再次是同一类型的女人。
关于爱的基本面是,你要是成为一个成熟的人,这样你会选择一个成熟的对象,不成熟的人一点都不会吸引你,事情就是象这样。一个二十五岁的人不会去爱上一个两岁大的婴儿,正是如此,当灵魂上及心理上你是一个成熟的人,你不会爱上一个婴儿,这种事不会发生,它无法发生,你会发现它是没有意义的。
其实,一个成熟的人不会坠入爱之中,他从爱之中上升,坠入一词是错的。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坠入爱之中,他跌跌撞撞,跌入爱之中,不过仍旧想办法站起来。现在他没办法站了,当他找到一个对象时,他就不行了,他随时准备跌倒在地爬行,好象他没有脊椎似的,他没有力量单独站起来。
一个成熟的人有能力单独,当他付出爱的时候,他不会对那个爱有所牵系,他只是付出。当一个成熟的人付出爱时,他会因为你的接受而觉得感激于心,而不会觉得因为他给你爱所以你应该要感激他。他不会期望你要对他道谢,不,一点都不会,他甚至不需要你的道谢,他谢谢你接爱他的爱。
当两个成熟的人在爱之中时,生命中最大的奥秘、生命中最美丽的现象之一就发生了:他们在一起,却又无比的单独。他们是如此紧密地在一起,使得他们几乎变成是一体的,但是在一体中却又不失他们的单独性。事实上,他们的单独性反而因此更加明显,他们变得更单独。两个成熟的人在爱之中帮助彼此更加自由,他们不玩政治游戏、不玩弄手腕,没有想去操纵另一个人。
你怎么能够去控制你所爱的人?想想看,控制是一种憎恨、愤怒与敌意,你怎么能够去控制你所爱的人?你会希望他完全地自由与独立,你会赋予他更多属于他的单独性。所以我才会说它是最大的奥秘;他们如此亲密地在一起,使他们几乎成为一体,但仍旧在一体中不失他们各自的单独,他们的单独性并不受影响 而且被强化了,就他们的自由来说,他们的单独性因为彼此而更加丰盈。
不成熟的人陷入爱时会摧毁彼此的自由,为彼此制造包袱与囚禁;成熟的人在爱中帮助对方更自由,他们帮助彼此摧毁各式的包袱。当爱与自由一起流动时是美丽的,当爱与倚赖一起流动时是丑陋的。
记住,自由的价值比爱更高。正因如此,在印度我们称那最终的「莫克夏」,意思是自由。自由比爱的价值更高,所以如果因为爱而破坏了自由,那是不值得的,爱可以被丢掉,但自由要留下来,自由的价值更高。
没有自由的话,你永远不会快乐,这是不可能的,自由是一个男人与女人最本质的渴望。完全的自由,绝对的自由,所以人会讨厌所有破坏自由的任何事情。
难道你不恨你所爱的那个男人吗?难道你不恨你所爱的那个女人吗?你当然恨!那是一个你必须忍受的恶魔,因为你无法单独,你必须跟某人在一起,你必须调整你自己以满足另一个人的要求,你得容忍,你奉承爱。
爱,要真的爱,第二项是「存在的爱」或「赠与的爱」。「存在的爱」的意思是:爱是一种存在状态,当你到达的时候,当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谁时,爱自你里面升起,接着爱的芬芳四溢,于是你可以将爱分享给别人。你怎能分享一个你并不拥有的东西?付出以前,先决的基本条件是拥有。
我的建议是,应该先有蜜月期再有婚姻,婚姻不该在蜜月期之前。只有当一切进行顺当时,才让婚姻发生。
婚姻之后的蜜月期非常危险,就我所知,百分之九十九的婚姻在蜜月期结束之后也跟着结束了,不过那时候的你已经被绑住,你想跑也跑不掉,那时候整个社会--法律与法院、所有的人,在你想离开你老婆或你老婆想离开你的时候,会发出反对的声音,到时候整个道德观、宗教,所有人都会发出反对的声浪。
其实,社会应该为结婚设下重重阻碍,而不要阻碍离婚,社会不应让人们轻易地就结婚。法院应该设下重重关卡,至少跟这个女人住在一起生活两年,这样法院才允许你们结婚。
现在事情却恰恰相反,当你说要结婚的时候,没人会问你是否准备好了,还是你只是一时兴起,或因为你欣赏这个女人的鼻子,真是够愚蠢的!你不是只与个鼻子相处,不论它再美,两天之后你就忘了,有谁没事会盯着老婆的鼻子一直看?
没有一个先生看上去是英俊的,也没有一个老婆看上去是美丽的,当你熟悉某样东西时,你就再也看不到它的美了。(妖女会把你正常状态吸引开来,制造事端,色情就会出现)
社会应该允许两个人一起生活,直到他们真正熟悉彼此,在那之前,即便是他们想结婚也都不应该被准许,这样世上就没有离婚这种事了。之所以会有离婚的原因,是因为错误与被迫的婚姻。出于浪漫的心情而发生的婚姻,正是导致离婚的原因。
如果你是个诗人的话,有罗曼蒂克的心情是很好的,而你晓得,诗人们并不以(俘单失主成象准失大)见称。事实上,诗人们几乎都保持单身,他们到处闲荡,从未因为某个人而定下来,所以他们才能一直维持浪漫,可以不断写诗,不断有美丽的诗出炉 在浪漫心情下的男女不该结婚,就让散文般的心情降临,尔后再定下来,因为每天的日常生活比较象散文而不象诗。
人应该成长到足够成熟,成熟的意思是他不再是一个浪漫的傻瓜,他了解生命,了解生活上的责任,
了解跟另一个人在一起会有的问题。他接爱所有那些事实,而仍决定与这个人一起生活,不会期望从此只有天堂与玫瑰花,期望一些胡诌的东西。他明白现实并不容易,现实是粗糙的,当中也会有玫瑰花,浪漫,只是少之又少,而死象刮是旅多。
当你觉知到这一切的问题,而仍然决定与这个人在一起,因为你觉得冒险是值得的,你宁愿这样也不要单独一个人,这时候你才结婚,如此一来婚姻就不会扼杀掉爱。
浪漫的爱是人们所说的少男少女般幼稚的恋爱,人不应该倚靠这种爱,不该将之视为是一种滋养,它或许像是冰淇淋,你可以偶尔吃一回,不过别倚靠它而活,生活应当是更实在一些,更象散文般一些。
婚姻本身从未摧毁任何东西,而只是将隐藏在你里面的东西带出来,显露出隐藏的东西。如果爱藏在你里面的话,婚姻会将你的爱带出来。如果爱只是个伪装或是圈套的话,迟早会消失,那时你的其实面目、丑陋的人格会浮上来。婚姻纯粹是一个让潜藏在你里面的任何东西显露出来的机会。
爱并不会被婚姻所破坏,爱是被不懂得如何爱的人所破坏,爱会被搞砸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爱,是你一直活在梦里,否则,爱是恒久的,爱是永恒的一部分。当你成熟,当你明了这门艺术,而且接受关于爱的生活实际面,于是爱本身就会滋长,婚姻变成一个绝佳的机会让你在爱中成长。
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摧毁爱,如是它在那里的话,它会不断滋长,不过我感觉大部分的情况是,爱一开始就不在那里。
你误解了你自己,是其它的东西在那里,或许是性,或许是性的吸引力,这种爱迟早会被摧毁,因为一旦你跟这个女人做爱之后,性的吸引力就不在了,
性的吸引只存在对于尚未体验过的对象。当你经历过这个女人或男人的身体,它就消失了,当你的爱只是由于性的吸引,它注定会消失。
所以,永远别将其它的东西错当成是爱,他如果说爱是真爱的话,当他说「真爱」的时候是什么?
我是指光是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就会使你感到快乐;光是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就会使你感到狂喜;单单只是另一个人的出现,就满足了你内心深处的某个部分
你的心在唱着歌,你处于一种和谐当中。仅仅是另一个人的存在,就帮助你整合起来,你更有自己的个体性,更加归于中心,更加稳固扎实,那个就是爱。
爱不是热情,不是一时的情绪,爱是一个你非常深的了解;基于莫名的原因,某个人使你臻至完整,使你的圆圈丰满,
他的存在强化了你的存在。爱允许你成为自己的自由,它并不占有。
观照!永远别把性当成爱,否则你就上当了
。要警觉,看你开始感觉某个人时,就只是去感觉他的存在,纯粹的存在,除此之外没别的,其它都不需要,你不要求别的,只要他的存在,只是他原原本本的样子就足以令你快乐 你里面某个部分开始开花,绽放出一千零一朵莲花,那时你便是在爱之中,那时你可以通过所有现实的困难。
许许多多的痛苦,许许多多的焦虑,你将能够通过考验,你的爱将更加绽放,因为所有的那些状况都将成为挑战,你的爱,借着克服了那些挑战,将更加茁壮。
爱是永恒的,当爱在的时候,会不断地成长。爱只知道开始,不知道结束
父母亲与小孩的连结
小孩可以透过性行为出生,也可以经由一种深刻的、静心的爱而出生。静心的爱意谓着不只融入彼此的身体,而是融入彼此的存在,它意谓着将你的自我、你的宗教、你的意识型态放到一边去,只是作简单而天真的你。如果一个小孩是经由这样的父母亲而受孕的话,那他将一点都不会受到制约。
象这样的事情你无法了解,我无法对你做出任何关于它们的证明,这些事情是超越任何证明的,唯在透过你自己的经验才能得到验证。
例如,生理上的高潮是能够超越它本身的,在某些时刻它会超越,这些片刻是人类心智中最珍贵的片刻,因为在那个片刻中你明白了自由,你明白什么叫「扩展的自己」(expanded self),你明白了完全的宁静与静止,爱没有其它的附属品,没有恨的伴随出现,那样的片刻我们称为高潮。
作为生物的你被赋予高潮,那是你所能收到的一项最珍贵的礼物,你可以善加使用那些自由、消融的片刻作为你的静心,再也没有比高潮作为你跃入静心更棒的门。两个情人,感觉像是在两个身体的同一个灵魂,一切在那片刻中都静止了,甚至连时间都停止了。没有思虑,头脑停止了,你单纯地「在」,在那样小小的空间中,你得以超越生理的现象。
你唯一必须知道的,就是静心的意义:时间不存在,自我不存在,宁静、狂喜,弥漫四处的喜悦,与无法遏抑的喜乐。
这已经透过两个人的身体而发生了,当你知道你单独一个人也可以发生的时候,你知道你只需要满足那些发生的条件就可以。我的了解是,人类透过性高潮而知道静心,因为生命中没有其它片刻是如此趋近于静心的品质。
但是所有宗教都反对性,他们要静心,可是却不要最初始的经验,那基础的经验会带引你到达静心。于是他们创造出贫乏的人类,不只物质贫乏,精神也贫乏。他们将你洗脑成反对性,唯有基本生理本能的驱使才进入性爱中,但在那种压力下你无法经历高潮的自由,无法经历那瞬间唾手可得的永恒。在那片刻、那深度中,在经验那深不可测的地方,你会体验到的永恒。
由于人类一直错失体验高潮的狂喜,他也就没办法知道静心,宗教所要你的就是那样,它希望你永远不会走上修行,只会谈论静心,只会阅读关于静心的文章,只会研究静心,或去听关于静心的演讲 因为这些只会让你更加挫折,从智性上你了解关于静心的一切,然而你没有半丁点实质的基础,甚至是当你看到一滴水滴时,你都无从证明如果有水滴的存在,那海洋一定在某处。
水滴是海洋存在的证据,生理的本能远比你的佛堂、寺庙或清真寺来得更加慈悲,即便生理学是盲目的,它的盲目还不及你的摩西、克里希那、耶稣与穆罕默德来得盲目。生理是你的自然本质,它对你除了慈悲没有别的,它赐与你走向更高所需的一切,好让你达到一个超自然的境界。
我这一生都在跟白痴们打仗,他们无法回答我简单的问题及我的言论。你在讲静心,但却不提供一些在人们的生活中可见的存在性证据,这样人们只能从语言层面听懂静心。你得让他们意识到什么是有可能的--他做爱时,没有罪恶感,也不匆匆忙忙了事,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,当你是这样的时候,你将会是做世上最棒、最正确的事情。
很奇怪,我看到人们能杀了人却没有罪恶感,不只杀一个人,而是杀百万个人,但他们在创造一个生命时却不能不感到罪恶,所有的自我只不过是一场灾难。
只有在你准备好置身于一个静心的空间时才做爱,并且为彼此营造一个有静心氛围的空间,你应当视这个空间为一个神圣的地方,创造生命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为神圣的?尽可能进行得很美、有美感,而且是抱着喜悦的心情,不该草率了事。假如两个相爱的人在这样一个外在气氛下相遇,他们内在是这般宁静,他们将会吸引层次最高的灵魂。
你生出的生命是根据你爱的境界而定,为人父母的当对自己的小孩感到失望,他该想想这个小孩是他应得的。父母亲的功能不在于为高阶的灵魂创造进入子宫的机会,因为男性的精子与女性的卵子,只是为灵魂提供一个进入肉身的管道,但你所吸引的灵魂,是根据你性行为的品质而来。
如果这世界到处都是傻瓜与平庸的人,那么你该要为此负责。我是说父母亲该要负责。他们没想过,他们孩子的出世是由于意外,而意外地创造出生命是一项很大的罪。
做好准备,最根本的事情是去了解高潮的片刻:没有思想、没有时间、没有头脑,只有纯粹的觉知,在纯粹的觉知中你能吸引到一个佛陀。他象你做爱的方式,要说没有象希特勒、墨索里尼、斯大林、那德沙今斯(Nadir shahs)、塔墨兰尼斯(TaMerianes)、成吉思汗这类的人被吸引来投胎,一点都不奇怪,因为你所吸引到的都是普通的人。你也不会吸引到最下等的人,除非你的爱像是强暴,如果你要吸引最高层次的灵魂,你的爱必定是一种静心。
小孩的生命从灵魂进入子宫时就开始了,如果他所进入的是一个静心的空间,这个孩子就有可能不受到制约。事实上,从静心之中出生的孩子是不可能被制约住的,他将会反叛,只有凡夫俗子才会被制约。
能够在做爱时保持静心的爱侣,不是平凡的爱侣,他们会尊重这个孩子,他是从未知而来的客人,你得尊重这个客人,不懂得尊重他们孩子的父母,一定会害了孩子的生命。你的尊重、你的爱、你的感激 孩子选择你作为他的父母亲,将会使你得到更多的尊重、爱、感激来作为响应。
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,你无法制约他;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,你给他自由,你会保护他;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,你不会希望他是你的翻版,你会要他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人。为了让他成为独一无二的个人,你会安排所有的场景、所有的挑战来激发他的潜能。
你不会拿一堆知识绊住他,因为你希望他自己去知道真理,任何借来的真理都是谎言,除非你亲身经验到了,否则它不可能为真。
你会帮这个孩子去经验更多更多的事情,你不会对他说谎,告诉他有神的存在。这是个谎言,因为你自己不曾见过神。你的父母对你说谎,现在轮到你对你的孩子重复同样的谎言。你的父母亲给你制约,看看你的生命是什么样子?一个从摇篮到坟墓的漫长磨难,你希望你孩子的生命也只是一场磨难,充满煎熬、焦虑与绝望?
在整本圣经中,我只同意一句话,那句话是「神可以宽恕所有的事情,只有绝望例外」,不管是谁写下那句话的,这个人一定深具洞见,神所不能宽恕的只有一样,那就是绝望。然而所有人都生活在绝望中,不管你有没有神,事实的情况就是绝望,这是一种自我毁灭。假如你爱你的孩子,你会帮助他高兴、欢笑、享受、舞蹈,然而事实正好相反。
小时候在我家里常发生的情形是,有某个人要来我家之前,我的家人为了要甩掉我,他们会叫我去某个地方。每当他们开始讲到叫我去哪里时,例如我得去看医生,因为我感冒好几天还没好,我会说:「没有用的,我知道我的感冒,我也认识那个医生,我自己会决定什么时候去他那里。至少就这一次我不会去,不管是感冒或是癌症都一样。」
他们说:「这是什么原因?」
我说:「我知道有人要来,你们害怕我待在家里。」他们当然害怕,因为我会令他们很尴尬,这客人或许是个重要人物,而我或许会做出什么事情而把他们的交情给毁了。
有一次,正当我们在吃饭的时候,我突然间大笑起来,家人们都知道要出事了,因为有个客人在场,这客人吓了一跳,他问说:「你为什么要笑?」
我说:「笑并不需要理由,我才要问你 你们为什么都板着一张苦瓜脸? 笑本身有着很高的价值,苦瓜脸没有任何价值。从你来之后,连我的家人都变得很沮丧、严肃,我不知道你这个人是怎么了,你是到哪里都制造出这种气氛吗?」
我也许会突然跳起舞来,我父母和客人的对话会突然中断,因为我在他们中间跳舞。他们会说:「你不妨去外面玩。」
我说:「我非常清楚我要在哪个地方跳,如果你们要出去的话,你们可以在外面继续你们愚蠢的对话,那对话是一点意义都没有!谈天气跟季节 你们都知道的事情,那些连我都知道,讲那些到底有什么意义?」
在一个礼貌性的对话中,人们永远不会去讨论争议性的主题,因为那样有可能为自己树敌,他们只谈不具争议的话题 天气,当然这种话题没有争议性,当天气冷就是冷,当它热就是热。
「我之所以在这里跳舞只是要使你们明白,你们是在浪费时间,倒不如跟我一起跳舞比较好。」
一个没有受到制约的孩子会经常置他的父母亲于尴尬的场面,可是如果他们爱这孩子,他们随时准备好为这小孩做任何事情,即使再尴尬也不会有所伤害,他们的孩子正朝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发展,他们将会帮助他保有自由,保持敞开朝向未知的未来。
他们会帮助他去当一个探索者,而不是一个信仰者 让他变成天主教徒、犹太教徒、印度教徒或回教徒,因为这些宗教已经造成了这么多伤害,伤害已经够多了。这该是所有的宗教消失在这世上的时候了,而没有受到制约的孩子可以让那样的奇迹发生,因为明天他们将是成熟的年轻人,而不是天主教徒、印度教徒或回教徒,只是一个追寻者,追寻将会是他们的宗教,那正是我对门徒的定义:寻找、探索与探寻就是他的宗教,而一个信仰者不会有任何的探寻。
跟孩子分享你所有的经验,让他意识到他是在一个充满爱的高潮片刻受精,那样的爱是存在无与伦比的礼物。
是的,是有可能拥有一个没有受到制约、自由的孩子,但那不单只是一个生理的现象。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,让爱成为你的殿堂,将你的空间转化成一个静心的空间,于是你将会吸引已经有其独特性潜能的灵魂。对你就算是再难,你也给予他一切的可能使他自由,你孩子的自由深具价值,因为他是人类的未来。
你的时代已经过去,未来若不是顺着你的方式进行又如何?你又从过去中得到些什么?你什么都没有,只是乞丐一个,你希望你的小孩也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乞丐吗?每对父母在做的都是同样的事,制造一个复制品,别忘了存在只接受原始的生命,存在不接受复制品。

那或许会造成你的恐惧,使你有所顾虑,但那是你的问题,不要用任何方式阻止你的小孩。一个被给予自由的小孩,即便那违背了他的父母,他将会永远尊敬你,永远感谢你。现在的状况刚好转倒过来:孩子们对他们的父母充满怨恨,因为他们受到的对待是无法被原谅的。
于是,借着给予他自由,借着允许他成为他自己的样子,不管那是什么样子,经由接受他本然的存在,不管那将带领他到何处,你的孩子将会爱你、尊敬你。你不只是位平凡的父亲与母亲,你是他生命、自由与独立的支持者。他将会把这美丽的记忆永远地谨记在心,他对你的感激也会使他绝对确定一件事,那就是任何他所从你那里接受到的,他将会给予他的下一代。
如果每个世代皆能以爱及尊重对待孩子,让他们自由地长大,就不会有所谓的「代沟」这种东西。若你尊重你的小孩,若你视他为朋友,你跟他就不可能有代沟。
能够与父母亲达成相互的了解总是好的,这是基本的几件事情之一。葛吉夫曾说过:「除非你与你的父母有好的交流,否则你便错失了你的生命。」因为那是某种很深的东西
如有某个愤怒的教士夹在你跟你父母亲的中间,你不会觉得舒服的,不管你走到哪里,你会觉得有些愧疚感,你永远没办法释怀,也没办法原谅自已的愤怒。
亲子之间不是社交关系,你是透过他们而来到世上,你是他们的一部分,
如同一棵树的其中一个分支,他们是你的根源。
当父母过世时,根植在你内在某个很深的部分也跟着死了。当父母过世时,生平第一次你感到单独,好象失了根一样,所以看他们还在的时候,所有能做的都该去做,好让你能跟他们沟通,他们也能跟你沟通,这样事情就有所了结。于是,当他们离开这世界时,有一天他们将会离开,你就不会觉得愧疚,也不会觉得悔不当初,你知道事情已经解决,他们对你感到高兴,你也对他们感到高兴。
爱的关系起始于父母,也完结于父母,于是圆圈就圆满了,
假如某个地方有破洞,你的整个存在会是不安的。当一个人可以跟自己的父母亲沟通时,他会感到非常的快乐,那是世界上最难办到的事,因为那道鸿沟太大了。
父母从没想过你已经长大,所以他们永远不会跟你谈事情,他们直接命令你:「这么做」或「不要做那个」。他们没有顾虑到你的自由,你的灵魂,你的存在 完全没有尊重,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你该听他们的话。
打从一开始,小孩就觉得很受干扰,因为每当父母亲说「这么做」或「不要做那个」时,他觉得他的自由被切断了,他受到了压抑。他抗拒,他气愤,那个抗拒会持续下去,象个伤口存在着,那道鸿沟会愈来愈大,必须被弥补起来。
如果你能弥补起你跟你母亲的那道鸿沟,突然间你会觉得你跟整个世界有了连结,你更能够根植于大地;如果你能弥补起你跟你父亲的那道鸿沟,你便与天空成为一体,回到自己的家。
他们是大地与天空的象征,而人就象树一样,需要大地与天空两者。
爱加上觉知等于存在
爱是灵性成长上的一个必要,除此之外,爱还兼具镜子的功能。除非你从一个爱你的人眼中看见自己的样子,不然你很难了解自己,正犹如你必须照镜子才能看见你肉体上的面貌,你必须看着爱的那面镜子,好认清你灵性上的面貌。
爱是一面灵魂的镜子,它滋润你,整合你,使你为内在的旅程做好准备,它提示了你本来的面目。在深刻的爱当中,会有些片刻你瞥见自己本来的面目,虽然那些瞥见只是一种反射的呈现。好似在满月的时候,你看见月亮被映照在湖面上,在静谧的湖中。爱正像是一面湖,反映在湖上的月亮是探索真正的月亮的开始,倘若你连湖面上的月亮都没见过,你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去找寻真正的月亮。你会一再一再地在湖中找月亮,因为一开始时你会以为真正的月亮在湖中,在湖底深处的某个地方。你会不断地潜入湖中寻找,但每次都无功而返,你不会在湖中找到月亮的。
于是有一天,你才明白或许这个月亮只是一个反射,那是一个很大的洞察,那时候你可以向上看,如果这是个反射,那真实的月亮在哪里?
如果那是个反射的话,你必须循相反的方向看去,反射的月亮在那里,在湖的深处。那真实的月亮必定是在湖的上方某处,生平第一次,你往上看去,于是旅途正式展开。
爱为你带来静心的瞥见,一如湖中反射的月亮,即使它只是反射,并不是月亮本身。所以爱永远不会满足你,事实上,爱会令你愈来愈不满足,爱会令你逐渐意识到什么才是有可能的,但它不会将答案直接送到你面前。它会挫折你,唯有在深深的挫折中,你才有可能转身朝向真实的自己。
唯有在爱当中的人明白静心的喜乐,那些未曾爱过、未曾在爱中遭受挫折的人,那些未曾潜入爱的湖中寻找死亡、失望泄气的人,将永远看不到天空中真实的月亮,他们永远不会意识到真实的月亮。
一个能够去爱的人迟早会是个有宗教性的人,而不能够爱的人,例如一个除了权力什么都不爱的政客,就不可能具有宗教性。或者,一个对金钱执着的人,嗜钱如命的他只知道一种爱,那就是对金钱的爱,他不可能具有宗教性。
基于很多因素这样的人不可能具有宗教性,因为金钱可以被占有,你可以拥有金钱,可以占有金钱。要占有金钱很容易,但要占有一个你所钟爱的人很难,事实上你无法办到。你会试图占有,但是你如何占有一个活生生的人?这个活生生的人怎么样都会反抗,他会反抗到底,没有人会希望失去他的自由。
爱并不如自由来得有价值,爱是一种很高的价值,但它的价值不比自由高,所以人们会想要爱,但却不想受限于爱,于是你迟早会觉得挫败。你试图占有,你愈试图占有,爱就愈不可能发生,而且对方会开始渐渐疏远你。你愈不占有,你反而觉得与对方更靠近。如果你一点都不占有,如果两个人之间有自由在流动,那爱必定是深深的。
首先,想占有一个人的企图注定会失败,在那样的挫败中你会被丢回到自己。其次,如果你已经学会不去占有别人,如你已经懂得自由的价值比爱更高,自由的价值比爱高得太多,那么迟早你会发现自由将带引你回到自己,自由将会是你的觉知,你的静心。
自由是静心的另一面,你可以从自由而开始觉知,或是从觉知而开始经验到自由,它们是一起的。爱则是一个隐微的包袱,但它是很根本上的经验,对成熟来说它是非常本质的。
马葛力.威廉斯(Margery Williams)有一本美丽的著作《兔宝宝》(thvelveteen rabbit),当中对于经由爱所揭示的真实(realness)有精辟的阐述。
「什么叫真实?」有一天兔宝宝问了这个问题,「那是指你里面有个东西在滋滋作响,还有你身上带了根把手吗?」
「真实跟你长的样子没有关系。」木马说。
「那是某个发生在你身上的事,当一个小朋友爱你很久、很久的一段时间,他不只是跟你玩而已,他真的很爱你,于是你就变成真实的了。」
「那样会痛吗?」兔宝宝问。
「有时候会的,」木马回答,以他一贯的真诚说:「当你是真实的时候,你不会介意会痛。」
「那是一次就发生完毕,就象上了发条一样;还是一点一滴慢慢发生的?」
「那不是发生一次就结束的。」木马说。
「要花很长的时间,你才会成为那样。所以说真实不常发生在容易坏掉的人或是长尖角的人,还有需要被悉心照料的人身上。一般说来,当你真实的时候,你大部分的毛发已经脱落、眼珠子掉了、手脚松落、衣衫不整。可是这些事一点都不要紧,因为一旦当你真实的时候,你怎么样都是美的,除了在不懂的人眼中看来之外 一旦你真实的时候,你不会再变回不真实,真实永远存在。」
爱使你真实起来,不然的话你会一直活在梦幻当中,而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。爱赋予一个实体,使你整合,使你归于中心,然而那样你只达到你旅途的一半,你必须在静心、觉知中完成另一半的旅程。爱为你铺好其中一半,它是开头的那一半,觉知负责结束的那一半,在那两者当中你触及到神,在爱跟觉知这两个堤岸当中,你的存在之流得以流动起来。
不要躲避爱,去经历它,体尝它所有的苦痛,是的,你会很痛,但是当你在爱当中的时候:痛是没有关系的。
事实上,那些痛会使你更加有力量,有时候那真是痛得不得了,但那些伤口的存在是必要的,它们激发你、挑战你,好让你清醒一点:所有危险的处境都是必要的,它们让你更加警觉。爱铺好基础,在爱的土壤中,静心的种子得以成长 也唯有在爱的土壤中才得以成长。
所有基于恐惧而逃离世界的人绝对无法体验静心,他们可以一起在喜马拉雅山的山洞里打坐个好几世,然而他们体验不到静心。要他们体验静心是不可能的 他们他没办到过,除非他们已从这尘世中有所体会,并铺好土壤,而只有爱可以作为静心的土壤。
所以我坚持不要弃世,而是待在世间,面对挑战,迎接它所带东的危险、痛苦、伤口,去经历它,不要闪躲,别想寻找快捷方式,因为快捷方式并不存在。那是一个挣扎、费力的过程,是一个在上爬的任务,但那正是一个人爬到顶峰的方法。
那喜悦将会远远大于你直接被一架直升机将你载到山顶来得多,因为如是是那样的话,你人是到了山顶,可是你并没有成长,所以你也感爱不到喜悦。只要想想那个差则,你试着攀登圣母峰,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,你随时可能死在路上,你很有可能根本到不了那里,四处都布满危机,死神在你每一个步履下等待着你,太多的陷阱、太多的状况会使你最后到不了山顶,也许你只有百分之一成功的机会。
可是当你离顶峰愈近,你会愈感到快乐,你的灵魂展翅飘翔,成功不是凭自从天而降,而是你挣来的,你为它付出的代价愈高,你就愈能享受你的成功。然后再想想,你也可以被直升机带下山顶,站在那上面只会使你看上去很拙、很蠢 在那里你能做什么?几分钟之内你就差不多想走了,你会说:「我已经看过了!这根本没什么嘛!」
旅程是代表着一个目标要达成,目标不是在终点那里等着你,是旅途中的每一步造就了目标,旅程的本身正是目标,它们不是分开的两件事,终点与过程并无不同,终点在沿途上随处可见,过程中每一处都是终点。
所以绝不要错过任何机会,活过、全心全意地活过,负起责任,愿意承诺去承担事情,别当个儒夫,面对生活,去经历生命,然后慢慢地、慢慢地,你会愈来愈清楚自已。
没错,会花不少时间。木马是对的:「一般说来,当你真实的时候,你大部分的毛发已经脱落、眼珠子掉了、手脚松落、衣衫不整,可是这些事一点都不要紧,因为一旦当你真实的时候,你不可能是丑的,除了在不懂的人眼中看来之外 一旦你真实的时候,你不会再变回不真实,真实永远存在。」它是永远的。
只是,一个人必须去付出努力,让我再说一次:生命中你不可能凭白得到任何来西,假设你得到了,那也毫无用处,你必须付出代价,你付出的代价愈高,得到的就愈多。如果你能用你全部的生命在爱当中冒险,你所能成就的将是非凡的丰盛。
爱会将你送回给他自己,给你一些静心的返照,你第一次对静心的惊鸿一瞥发生于爱之中,接着你会有对他强烈的渴望,想要将这些短暂的体会变成是一种状态,而不只是瞥见,好让你能永远永远地活在那样的境界中,爱使你体会到静心。
初尝三摩地、狂喜的体验来自爱与高潮的经验,那会令你更加饥渴,因为现在你知道什么是有可能的,平庸的经验不再能满足你,神圣已经穿透你,神圣已进入你的心。神已经碰触到你的心,你感受到那个碰触,现在的你只想永远的活在那个片刻中,你希望那个片刻变成是你全部的生命,会的,因为除非那变成是你全部的生命,否则你不会满足。
爱会带给你喜悦,而另一方面,爱会令你对永恒的喜悦产生渴求。
当永恒穿越时间
我们住在时间里,它是水平的,它是从A到B到C到D,而永恒是垂直的,它不是从A到B,从B再到C,它是从A到更深入的A,再到更深入的A,它是往上走的。永恒穿越时间的发生非常稀有,唯有当静心已经到达成熟的地步,当你触及到你内在最核心的地方,这样的片刻才会发生。
于是突然间,你开始意识到你站在一个交叉口上,其中一条线以水平方向移动:换句话说是平庸与无意义的,它逐渐带你走向死亡,水平线总不断往坟墓前去。我想起我曾说过一个颇有意涵的故事:
有一位功业彪炳的国王在他的梦里看见了一道影子,居然令他在梦里害怕了起来,他问影子:「你想做什么?」
影子说:「我没有想要什么,我只是来通知你,今天晚上当太阳下山时,在适当的地方,你会咽下你最后的一口气。通常我不会通知人们,不过由于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国王,我只想表示对你的敬重。」
国王吓得一身冷汗醒过来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他仅仅能想到的,就是召来所有的智者、占星学家、预言家来找出这个梦的意义。人们以为梦的解析始于弗洛伊德--才不是如此,它始于一千年前的这位国王!
于是大半夜的,首都里所有的预言家、智者、解梦者都被召集到宫里,他们听了这个事情。这件事原本很简单,他们却都带了他们的经书,开始辩论了起来:「这个不是这样 或 它的意义一定是这样」。
他们一个结论也没有,而旭日已经东升了。
国王有个老仆人,他一向视他如父亲,因为他自己的父亲很早逝,当他还很小的时候,他的父亲将守护他的职责交代给这个仆人,告诉他:「好好照顾他,好让他成为我的继承人,不要去了这片王国。」这个仆人办到了,他现在已经老了,但国王没有把他当作仆人,他如同尊敬自已父亲般尊敬他。
老仆人来到国王身边跟他说:「我想对你说两件事情,你一向都听我的话,我既不是预言家也不是占星家,我不懂外头那些胡说八道,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:「当太阳升起,黄昏就不远了,而这些人,这些所谓学识渊博的人,他们一辈子也不会达成任何结论。只剩一天的时间而已 他们互相争论不休,攻击对方的论点,你不能指望他们能达成任何的共识,就让他们继续讨论,我个人的建议是,你拥有世界上最杰出的马匹。」那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是马,「你去选匹马,尽速离开皇宫,你不该侍在这里,至少这点是可以确定的,你应该远离这里。」
那是个很合理、理性的决定,虽然只是很简单的道理。国王离席,让那些聪明的智者继续辩论--他们甚至没注意到他已经走了。
他确实有一匹可以和他匹配的爱马,他非常地以它为傲,因为没有任何马有它那般的劲道,而且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爱,有很深的交情,他们能够懂得彼此的心思。
国王对马儿说:「似乎是我的死期不远了,那道黑影不是别的正是死神,你得将我带离皇宫越远越好。」
马儿点点头,而且它办到了。到了夕阳西下时,他们已经离皇宫数百里之远,乔装进入另外一个国家,国王非常高兴,他下了马,将他系在一棵树边,因为他们俩整天都没吃任何东西,他谢了马儿:「谢谢你,我的朋友。现在我要为你我准备吃的,我们现在已经走远了,没有什么好怕的。你就跟传说中的一样,速度之快,就象云朵一般轻盈地奔驰。」
正当他将马系在树边时,那道黑影出现了,它对国王说:「我才在担心你可能死不了了,但你的马实在非常优秀,我也想谢谢它,这是适当的地点与正确的时间。我当时担心过,你离这里如此遥远,我怎么能将你带得过来?这匹马为此命运做了效劳。」
这是个奇怪的故事,不过它说明了一件事,如果你以水平方式移动,不管你是到哪里,不看你走的速度多快,你最终会是到坟墓堆里。奇怪的是,随着每一个片刻的流逝,我们离坟墓越来越近,即便你不动,你的坟墓也会移向你。时间的水平线换句话说就是人的难逃一死。
然而,假如你能碰触到你存在的中心,你内在最深处的宁静,你便能看到两条路:一条是水平的,另一条是垂直的。
说来你或许会觉得讶异,基督教的十字架并不是基督教的,它是一个远古东方、印欧人的符号--卍字,所以希特勒会选择卍字作为他的符号,他自认是纯种的印欧人。卍是两条线的相交会,在印度,每年的开始,商场上的人都会在他们的工商日志上画一个卍字,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。基督教的十字架只是卍字的一部分,但它们代表同一件事:垂直的与水平的。耶稣的手是水平的,而他的头与身体指向另一个不同的方向。
在静心之中,你会惊觉你可以在两个方向中移动--不是水平的就是垂直的。垂直的包含了宁静、幸福、狂喜;水平的包含了手、工作、世界。
当一个人已经了解到他在一个十字路口上,这时候,就算要他对垂直的世界不感到兴趣、不感到好奇都会很难,他知道水平的世界了,然而垂直的世界开启了一扇永恒的大门,在那里死亡并不存在,在那里他会越来越变成整个宇宙的一部分--一切的包袱消失了,甚至连身体的包袱也消失了。
佛陀以前常讲一句话:「出生是苦,生活是苦,死亡是苦。」他说的是以水平方向移动无异是无止尽的受苦,你的生命无法充满欢舞与喜悦--如果说生命就只是这样的话,那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自杀去。那正是当代西方存在主义所归结的论调,如萨特(Jean
Sartre)、贾斯波斯(Jaspers)、海德格尔(Heidegger)、柯戈加(Kerkegaard)及其它人的哲学,生命是无意义的,从水平面来看的确如此,因为生命就只是烦恼、痛苦、生病、老化,你的意识如整个宇宙般浩瀚,而你却囿于一个小小的身体之中。
当你发现垂直面的存在时,你开始向垂直方向移动。那并不代表你必须弃俗,但那的确表示你不再属于这个世界,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变成有如昙花一现、失去重要性了。你不必抛弃这个世界,逃到山里的寺庙去,你只需开始--不管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--去活出你内在的部分,那是过去的你所办不到的。
以前你是个外放的人,如今你变得内敛,就身体来说要做到不难,只要你记得你不是身体,话说回来,身体却可以在许多方面帮助你朝向垂直方向发展。垂直线有如一道光束,穿透你水平式的生活,那正是成道的开始。
你看起来没什么不同,可是你已经不一样了。在那些有清晰洞察力的人眼中,你看起来也会是不同的:至少对你而言,你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样子。
你将会生活在这世界,但世界不会在你里面,企图心、欲望、忌妒将会烟消云散,你无须做任何努力丢掉它们,你只是以垂直方向移动,它们就开始消失 因为它们无法存在于垂直线上,只能存在于水平的黑暗中,那里的人们相互竞争、利欲熏心,每个人有着强大的欲望要去控制别人,想成为某个不同凡响的人物。
在垂直线上,这些愚昧根本不存在,你成为这般地轻盈、没有重量--宛若一朵莲花--出淤泥而不染,你仍在世界里,但世界已对你造成不了影响,而且事情恰好相反,你开始影响世界,不是经由刻意的努力,而只是纯粹籍由你的」在」、你的优美,当这些质地在你里面成长,开始流露在你的举手投足间。
心胸敞开的人将会感受到你,而紧闭心门的人则会感到害怕,他们的窗子与门都是紧闭的,他们不会和你这种人打交道,而且他们将会为自己找到一千零一个借口跟谎言,企图说服自己为什么不跟你这种人打交道,但基本的事实就是他们害怕被揭穿。
活在垂直线当中的人会变成象镜子一般,当你靠近他时,你将看到你真实的面孔--你会看到你的丑陋,你无所不在的野心,你会看到你乞讨的钵。或许另一个故事会对你有所帮助。
在一个大清早里,有个乞丐带着他的托钵走进了国王的花园,因为国王习惯早晨来花园里散步,要不然想见上他一面是不可能的--特别是对一个乞丐来说,层层的关卡根本让他无从见起,所以他选了一个国王想要独处的时间,那时他身边没有随从,他只想要跟大自然静静在一起,撷取大自然所释放的美与活力。于是就在花园里,乞丐遇见了国王。
国王说:「现在时间不对 我不见任何人。」
乞丐说:「我是个乞丐,而您庞大的幕僚使我无从靠近您,我坚持您给我一个会面的机会。」
国王只想早点摆脱他,他说:「你想要什么?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会给你,别来干扰我早晨的清幽。」
乞丐说:「在您答应给我东西前请先三思。」
国王说:「你这人有点奇怪,是你没经过允许就闯入花园在先,然后又坚持要见我一面,现在我说不管你要什么尽管开口,只要不打断我的安宁,也不要干扰我的平静。」
乞丐笑了起来,他说道:「会被打断的安宁就不叫安宁,会被干扰的平静只不过是梦幻,它不是真的平静。」
这下国王仔细地打量了这个乞丐,他说的事情非常重要,国王心想:「有一件事是确定的,他不是个普通的乞丐。」乞丐又开口了:「我希望您想清楚,因为我要的只是您用任何东西装满我的钵,然后我就走人,前提是钵必须是满的。」
国王笑遣:「你难道疯了不成,你以为我没办法装满你的乞丐钵吗?」他召来财务大臣,告诉他:」用钻石跟宝石装满这个钵。」
这名财务大臣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没有人会用钻石来装满乞讨钵,乞丐提醒他:「记住,除非这个钵是满的,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一步。」那是个乞丐与国王之间的挑战。
接下来的故事非常奇怪 当钻石被倒入这个乞讨钵时,钻石就不见了,这令国王的处境十分尴尬,不过他说:「再伟大的君王我也曾打赢过,不管怎样,即便我的财库空了,我也不能被一个乞丐打败。」然而整座金库都掏空了!谣言传遍全首都,成千上万的人争相去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他们从没见过国王这样紧张过。
最后,当金库里什么都不剩,而乞讨钵仍跟之前一样空时,国王臣服在这乞丐的脚下,他说:「你得原谅我,我当时并不知道,我没想过这些事情,我已经尽力而为了,可是现在 我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给你,如果你能告知我这个乞讨钵的秘密,我便当作是你已经原谅我了。那是个奇怪的钵,照理说一些钻石就能够装满的,可它却耗光了整个金库里的东西。」
乞丐笑了,他说:「您别担心,这不是乞讨钵,这是我找到的一个骷髅头,我用它做了一个托钵,可是它仍然携带着老习惯。您是否曾经看看您的乞讨钵,您自己的头脑?不管给它任何东西,它会要求再多一点,它只懂一种语言叫 更多 ,它永远空乏,永远是个乞丐。」
在水平线上你只能找到乞丐,因为他们全都忙着要更多,可是 更多 并没有办法被满足;倒不是说你得不到你所想要的,而是一旦当你得到时,马上又有其它更好的在后面等着你。你也许会经历短暂的快乐,然后下一个片刻再度经历失望,再去追逐其它更多的事情。你无法满足 更多 的想法,它在本质上就是无法被满足的,这即是水平线,一条关于 更多 的线。
垂直线是什么?那是关于越来越少,直到你来到一个空的点,
来到一个你什么都不是的点,只是一个印记--甚至不是在沙子上,而是在水上的印记,
你还来不及烙印,它就已经无影无踪了。垂直线上的人是个真诚的门徒,他非常乐于做个小人物,对自已内在纯粹的空感到无比喜悦,因为唯有空才是究竟--
一个人在赤裸当中感到完完全全的心满意足,因为唯有空才能与宇宙的步调一致。
当你与宇宙同步时,从某个角度来说你就不在了:从旧的角度来说,你不在了。然而,生平第一次你成了整个宇宙,连最遥远的星星也在你的里面,你的空是以携载它们,还有花朵、太阳、月亮 整个存在的音乐。
你不再是一个自我,你的「我」不见了,不过那不代表你不是了,相反地,当你的「我」消失时,你就出现了。
能够没有「我」的感觉而活着是如此狂喜的感受,没有任何自我的感觉、不再要求些什么。你夫复何求呢?你是「空」,在你的空当中,你无须征服就变成了整个宇宙,
于是那正在唱着歌的鸟儿们就不是在你的外面了,
它们之所以看起来在外面的理由,是因为身体产生的阻隔。
在垂直线上你越来越有意识,越来越不受限于身体,对于身体的认同都烟消云散了。在「空」之中,这些鸟儿将在你里面,花、树和美丽的早晨都将在你里面,
事实上,将没有什么是在你外面的,一切都在你的视野之中。
当一切都在你里面时。你的生命将达到丰盛的极至,当太阳、月亮、星儿以及整个永恒的时空都在你里面时 你夫复何求?这正是成道的意义:自我不再,整个海洋般浩瀚的存在变成你的一部分。
卡比儿(Kabir)是一位印度很知名的神秘家,他没受过教育,却写下深具意义的话语。在他过世前,他更正了自已说过的一句话,那是他年轻时所说过的一句很美的话,他是这么说的
:「宛如清晨里,从莲花叶瓣上滑落海洋的水滴,珍珠般闪亮着 」他说:「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。」
他话中的含义是:「我的朋友,我一直以来都在找寻着,不过我非但没找到自已,反而在宇宙中迷了路,水滴消失在海洋中。」就在他过世前,他闭着眼睛,要求他儿子卡玛尔(Kamal):「请更改我的话。」
卡玛尔说:「我一直就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。」他将自已写下的拿给卡比儿看,他已经做了更正,甚至在卡比儿注意到之前,他就已经改好了,那正是为什么卡比儿为他取名卡玛尔
--「你是奇迹」,卡玛尔的意思是奇迹,而他确实是个奇迹,他已经将卡比儿要的那句话修改好了:
「我的朋友,我一直在追寻、探索着我自己,而我没找着自已,却找到全世界。水滴没有消失在海洋中,而是海洋消失在水滴之中。」
当海洋消失在水滴中,水滴就失去了它的界限,就是如此而已。
在垂直线上你变得越来越少,越来越少,有一天,你不在了。
有一位禅师父临济,他有个很荒谬却很美的习惯。每天早上他起床时,在他眼睛张开之前,他会说:「临济,你还在这里吗?」
他的弟子说:「这是什么奇怪的话啊?」
他说:「我在等那一天的答案是 不在,临济不在,但存在在 。」
这是人类意识可以触及的顶峰,这是最终极的祝福,除非一个人达到这个顶峰,他会继续漂泊在阴暗的路上,看不清方向,活得郁郁寡欢。他或许可以累积知识,或许可以当个了不起的学者,不过那并不会有所帮助,
只有一件事,非常简单的一件事,那是宗教性体验的精髓,那就是静心。
你走进内在,
要走出你雍塞的思绪并不容易,但你不是你的思绪,你可以走出它,
你可以在你与你的思绪中间创造出一个距离,随着这个距离逐渐加大,思绪开始如枯叶般掉落--
因为是你及你的认同给了它养分,当你不提供养分时,它就无法存在,你见过靠自己而活的思绪吗?
只要试着保持冷淡--套用佛陀用的话是upeksha。
只要对整个头脑保持冷淡,这样就会创造出一个距离,然后会来到一个点,那时所有对思绪的养分都停止,思绪就会停止,
它们就这样不见了,就象泡泡一般:而当所有的思绪不见时,你会发现自已也在同样的状况之中,问同样的问题:「临济,你还在这里吗?」
等待时的宁静即是静心 那不是一项才能,不是人人都能当毕加索、罗宾卓那斯(Rabindranath)或是米开朗基罗,那些人是天才。
然而,每个人都能成道,因为那不是一项才能,那是你的自然本质,只是你没意识到罢了。
假如你被思绪所包围的话,你会一直没有意识到,唯有当没有东西在阻扰,唯有当你被「空」所围绕时,你才得以意识到你最终的真实面目。
垂直线是一个罕见的现象,或许那是存在中唯一的稀有现象,因为它带引你踏上永恒与不朽的旅程。
那些在旅途上开放的花朵不是头脑能理解的,发生的经验也是无法解释的,然而,身在当中的人会以一在奇持的方式表现出来,他内心的深处写在他的眼睛里,举手投足间有着来自垂直线上的优雅,他的整个生命散发着光芒、悸动着,他在他的身边创造出一个能量场。
我为那些心存偏见、那些已经下了主观想法的人感到可惜。而心胸开敞、没有妄下结论的人,他们会立即感受到来自这股能量场的悸动与光芒,在垂直线上的人与水平线上的人,
他们的心将会产生同步,在同步现象发生的那个当下,你也开始朝垂直线而去。
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说明那些无法用语言解释的事情罢了。
每个人都会渐渐变老,打从你出生的开始,你就一直在变老--随着每一个片刻、每一天的流逝。
童年时期与青年时期是变动的,唯独老年没有变动,
因为它的下一步就是结束!那是这个年纪的特质,它带你去到最终的休憩,但是如果你想知道一些关于中年的法则
对我而言,我从不是个小孩,也从不是个年轻人,我永远也不会变老,也永远不死,我只知道我内在有一件东西是绝对不变、
绝对永恒的,不过看在你们的份上
关于老年有许多法则,因为全世界各地的人都在变老,许多思想家一直在琢磨这件事,老年到底是什么?
第一条法则是关于「永远」的最后法则,很明显的它是针对年老这件事,这一条可当作最初与最终的法则:「永远别去思索已经是确定的事」。
你相当清楚你正逐渐老去,就别去想它,不然你只会更加郁闷。
这条法则很美:「永远别去思索已经是确定的事」,
其实,除了死亡,生命中没有什么事是确定的,你可以思索任何事,但对死亡就不必了,年老是进入死亡的一扇门。
当一些外在的症状开始多于你的内在情感时,你就知道你已经到了中年时期。」
当女人对你说不,你却觉得松了口气时,你知道你已经上了年纪。」
当你开始为了省电,而不是基于情调去关灯时,表示你年纪大了。」
你想着手去做的某件事一直停滞不前,代表你已经进入老年时期。」
本来你可以做得跟以前一样多,你却宁可不要,那你就是老了。」
年老是一个玄秘的经验,不过上面这些法则是出自西方的头脑。我未曾在东方的任何文献中见过这样的说法,相反地,东方人十分尊崇年长的人。假如你活在水平线上,你只会逐渐老去,不过如果你的生命、你的意识是往垂直方向移动时,你便拥有老人的美与光采,在东方,年纪大被视为是智慧的象征。
有两条道路:一条是水平线,从童年、青年、老年到死亡:
另一条是垂直线,从童年、青年、老年到不朽。这两个层面的特质有如南辕北辙,它们之间的差别根本无从衡量起,一个只是从年轻到变老,然后死去的人,
表示他是跟身体认同的,他对自己的本质一无所知,因为一个人的本质是未曾生也未曾死,它是永恒的,它一直都在那里,也将会一直在那里,它是永恒的全部。
在垂直线上的小孩变成年轻人,这个年轻人会不同于水平线上的年轻人。童年时期每个人都是天真无邪的,而从那里,开始了这两个面向的分野。
水平线上的年轻人经验到的不过是感官上的剌激、性欲跟其它的蠢事:
垂直线上的年轻人则是追寻真理、探索生命,那是一种想了解自已的渴望。
在水平线上的老年人只能对死亡感到害怕,他所能想到的只有坟墓,以及越来越黑暗的深渊,而他剩下白骨一堆。在垂直线上,年纪大是值得庆祝的事,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的阶段。
年轻多少是生涩的,理当如此,因为年轻人没有很多经验。但老年人已经经历过所有的事情--好事跟坏事,对的事跟错的事,
他已经来到一个不会再受到身体或头脑所影响的阶段,他欢迎老年时期的到来!
垂直线上的人会对最后的客人敞开大门,那不是结束,一个真正的生命才正要展开。
所以我才会不断强调变老与成长的差别,只有非常少数的幸运者能够成长,其余的人只是不断老去--他们理所当然地朝向死亡而去。唯有在垂直线上,死亡才不存在,那是通往不朽与神圣的道途。当一个在垂直层面的人上了年纪时,他自然会有一种优美,给合慈悲与爱的品质在身上。
有件事一再地被提及 在佛教的经典上曾提到,当佛陀老的时候,他反而变得更美,这我才叫做奇迹--奇迹不是在水上行走,任何喝醉酒的人都大可尝试那么做:也不是把水变成酒,那是罪犯的行径。这是真正的奇迹:佛陀比他年轻时还要俊美,他比童年时期更纯真--这就是成长。
除非你在垂直方向走,否则你错失了生命的一切契机。
当你身处垂直方向时,每一天你都更接近生命,而不是越来越远离,如此一来你的出生就不是死亡的开始,你的出生是永生的开始,不过只是两条线,却有着极大的差距
西方从没想过关于垂直线这件事,因为他们不是在灵性的气氛下被带大的,所以他们不知道真正的丰盛是在你的内在,
就算是他们想到神,他们也认为神在外面的某处。佛陀能够说神不存在,我也否认神的存在,理由很简单,我们只是要你转入内在。
如果有神或其它类似的说法存在时,那也必须是在你里面被找到,那必须是在你自已的永恒、你自己的狂喜中被找到。

老化的法则
每个人都会渐渐变老,打从你出生的开始,你就一直在变老--随着每一个片刻、每一天的流逝。
童年时期与青年时期是变动的,唯独老年没有变动,因为它的下一步就是结束!那是这个年纪的特质,它带你去到最终的休憩,但是如果你想知道一些关于中年的法则 对我而言,我从不是个小孩,也从不是个年轻人,我永远也不会变老,也永远不死,我只知道我内在有一件东西是绝对不变、
绝对永恒的,不过看在你们的份上
关于老年有许多法则,因为全世界各地的人都在变老,许多思想家一直在琢磨这件事,老年到底是什么?
第一条法则是关于「永远」的最后法则,很明显的它是针对年老这件事,这一条可当作最初与最终的法则:「永远别去思索已经是确定的事」。
你相当清楚你正逐渐老去,就别去想它,不然你只会更加郁闷。
这条法则很美:「永远别去思索已经是确定的事」,其实,除了死亡,生命中没有什么事是确定的,你可以思索任何事,但对死亡就不必了,年老是进入死亡的一扇门。
「当一些外在的症状开始多于你的内在情感时,你就知道你已经到了中年时期。」
「当女人对你说不,你却觉得松了口气时,你知道你已经上了年纪。」
「当你开始为了省电,而不是基于情调去关灯时,表示你年纪大了。」
「你想着手去做的某件事一直停滞不前,代表你已经进入老年时期。」
「本来你可以做得跟以前一样多,你却宁可不要,那你就是老了。」
年老是一个玄秘的经验,不过上面这些法则是出自西方的头脑。我未曾在东方的任何文献中见过这样的说法,相反地,东方人十分尊崇年长的人。假如你活在水平线上,你只会逐渐老去,不过如果你的生命、你的意识是往垂直方向移动时,你便拥有老人的美与光采,在东方,年纪大被视为是智慧的象征。
有两条道路:一条是水平线,从童年、青年、老年到死亡:另一条是垂直线,从童年、青年、老年到不朽。这两个层面的特质有如南辕北辙,它们之间的差别根本无从衡量起,一个只是从年轻到变老,然后死去的人,表示他是跟身体认同的,他对自己的本质一无所知,因为一个人的本质是未曾生也未曾死,它是永恒的,它一直都在那里,也将会一直在那里,它是永恒的全部。
在垂直线上的小孩变成年轻人,这个年轻人会不同于水平线上的年轻人。童年时期每个人都是天真无邪的,而从那里,开始了这两个面向的分野。水平线上的年轻人经验到的不过是感官上的剌激、性欲跟其它的蠢事:垂直线上的年轻人则是追寻真理、探索生命,那是一种想了解自已的渴望。
在水平线上的老年人只能对死亡感到害怕,他所能想到的只有坟墓,以及越来越黑暗的深渊,而他剩下白骨一堆。在垂直线上,年纪大是值得庆祝的事,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的阶段。
年轻多少是生涩的,理当如此,因为年轻人没有很多经验。但老年人已经经历过所有的事情--好事跟坏事,对的事跟错的事,他已经来到一个不会再受到身体或头脑所影响的阶段,他欢迎老年时期的到来!
垂直线上的人会对最后的客人敞开大门,那不是结束,一个真正的生命才正要展开。
所以我才会不断强调变老与成长的差别,只有非常少数的幸运者能够成长,其余的人只是不断老去--他们理所当然地朝向死亡而去。唯有在垂直线上,死亡才不存在,那是通往不朽与神圣的道途。当一个在垂直层面的人上了年纪时,他自然会有一种优美,给合慈悲与爱的品质在身上。
有件事一再地被提及 在佛教的经典上曾提到,当佛陀老的时候,他反而变得更美,这我才叫做奇迹--奇迹不是在水上行走,任何喝醉酒的人都大可尝试那么做:也不是把水变成酒,那是罪犯的行径。这是真正的奇迹:佛陀比他年轻时还要俊美,他比童年时期更纯真--这就是成长。
除非你在垂直方向走,否则你错失了生命的一切契机。
当你身处垂直方向时,每一天你都更接近生命,而不是越来越远离,如此一来你的出生就不是死亡的开始,你的出生是永生的开始,不过只是两条线,却有着极大的差距
西方从没想过关于垂直线这件事,因为他们不是在灵性的气氛下被带大的,所以他们不知道真正的丰盛是在你的内在,就算是他们想到神,他们也认为神在外面的某处。佛陀能够说神不存在,我也否认神的存在,理由很简单,我们只是要你转入内在。如果有神或其它类似的说法存在时,那也必须是在你里面被找到,那必须是在你自已的永恒、你自己的狂喜中被找到。
最危险的想法是,人们认为人不过是一个身体与头脑的结构,这样的想法会将他们的优雅、他们的美整个都给抹灭了,他们经常处于对死亡的害怕之中,尝尽各种方式就是为了避兔老化。
在西方,假如你对一个老女人说:「你看起来真年轻。」而她心里很清楚她其实已经不再年轻,她会站在镜子前面好几个小时,想找出她身上还有哪一处是年轻的。不过当你这么告诉她时,她不会否认,她会高兴得不得了。在东方没有人会对一个老女人说:「你看起东真年轻。」他们反倒敬重、喜爱年纪大的人,对一个东方人说:「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轻。」会被视为是一种轻慢。
我想起了一件发生过的事,我那时跟某个家庭住在一起,那一家人对解读掌纹这种事情非常有兴趣。他们喜欢我这个人,我以前至少每年去拜访他们三次,每次至少待个三、四天。
有一回我去那里时,他们没先问过我就找来读掌纹的人来看看我的手掌,要他说说关于我的事,当我得知这件事时,一切都已安排好了,读掌纹的人已经坐在客厅,于是我只好说:「既然如此,就让我们享受吧!」
我伸出我的手掌,那个人端详了一会儿,然后说:「你一定至少有八十岁了吧?」那家里的其中一个女娃儿马上跳起来,她说:「太胡扯了,这是在读什么啊 」
我那时还不到三十五岁--就算是瞎了眼的人也看得出来三十五岁和八十岁的差别。她气得不得了,对我说:「我受不了这家伙,他简直就是胡说嘛!」
我说:「这你就不懂了,你这个人比较洋派,你受的是西式教育,所以你不能了解他所说的。」
他说:「他说的是什么?事情摆在眼前,根本连想都不需要想,他明明就是蠢蛋一个,一个三十五岁的年轻人居然说成是八十岁了。」
我告诉她一个关于埃默森的故事。
有人问埃默森说:「请问你贵庚?」
埃默森回答:「大约三百六十岁左右。」问的人无法相信 因为他一向认为埃默森不是个荒诞的人!那到底怎么一回事,是他随兴脱口而出,还是他老糊涂了,或是他只是在开玩笑?
为了搞清楚状况,问的人又再开口.
「我没听到你刚刚说的,只要告诉我几岁 」
埃默森说:「你已经听到了--三百六十岁。」
那人说:「我不相信,你看起来不超过六十岁。」
埃默森解释:「某个角度来说你是对的:从垂直的角度来说我是三百六十岁,从水平的角度来说我是六十岁。」
说不定埃默森是西方第一位用垂直与水平的方式来表达的人,他对东方的一切都充满着浓厚的兴趣,他有一些瞥见很接近《奥义书》里先知们的看法。他说:「事实上我已经活了六十年,这你没说错,不过在这六十年当中,我活出的部分是你就算活了三百六十年都没办法活出的,我活出超过六倍的生命。」
在垂直线上的方式不是以时间,而是以你的经验计算。
所有存在的宝藏都在垂直线上--不只是不朽、不只是感觉到神而已,还有生命中头一次可以没有恨去爱、初尝到慈悲的滋味
、首度体会到静心--第一次成道的爆发性体验。
「成道」这个字眼在西方与东方的解释上是不同的,这不是个巧合。西方人说,在黑暗时期之后,成道的时期就会来临,他们提到象罗素、萨特、贾斯波斯,认为这些人是成道的天才,却不明白他们其实误用、糟践了这个字。
罗素、萨特、贾斯波斯这三个人并不是成道者。
成道不会发生在水平线上,萨特到年纪一大把了都还在追女人,而罗素不知道换了几任老婆--他在水平线上活了将近一个世纪,
可是即便是在他老的时侯,
他的兴趣所在跟年轻人差不多愚蠢。
东方懂得成道跟天资无关,跟智商也无关,
那是关于找到你真正的、真实的本质,那是关于找到你里面的神。
所以说你无须在意那些法则,他们是属于水平线上的,在垂直线上有的是爱,而非法则,在垂直线上有的是越来越趋近灵性、
越来越少身体的成长经验:越来越多静心、越来越少头脑:越来越多神圣、
越来越少琐事,那些琐事是来自从前我们老是被绊住的物质世界。
当你在垂直线上时,
慢慢地你会感觉到你的欲望在消失,性欲在消失,野心在消失,对权势的意念在消失
一切使你变成奴隶的事情都在消失--来自宗教的、政治的、国家的一切。
你成为一个个体,随着你的个体性越来越清晰明显,这整个世界在你眼中变成」一」--你再也不去分别什么。
在垂直线上的人可以体验到不同凡响的人生经历,
而在水平线上的人只是逐渐衰退,当他老的时候,他会变成活在过去,他怀想着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,那时他还年轻:身上没什么责任要扛,他是个追逐蝴蝶的孩子,
其实,他的一生都在追逐蝴蝶
在水平线上所发生的就是那样--当你越老,你就会越被欲望给冲昏头,因为你知道现在前方只剩死亡,所以你你要尽情享受个够,
虽然说要享受已经不容易,因为身体上你已失去能量。
所以水平线上的老人会在头脑里渴望性,他会一直想到性,
老人家除了想之外没别的事好做,那想些什么好呢?他想象美丽的女人。
年纪大的人所能做的就是想过去的事情,这是心理学上说的。
小孩所想的是未来,因为他没有过去,根本没有过去可想--他没有昨天。他想的是往后的日子,他漫长的一辈子,七十年都是他的
他想要快快长大,好可以做大人们做的事情。
老年人没有未来,未来意谓着死亡,他甚至连谈都不愿意谈,
未来令他感到毛骨悚然,未来代表的是坟墓,所以他谈过去。
就国家来说也是如此,例如印度这个国家永远不会去想未来,这个象征印度是个已迈入老年的国家,她永远活在过去,不断在演拉玛(Rama)与希塔(Sita)的故事,已经演了好几世纪了还在演 每个村子都在演那出戏。她所想的总是有关佛陀、马哈维亚、阿迪那沙(Adinatha)、雷味加(Rigveda)和《奥义书》等,
这些都已经过去了。这个国家现在只是在等死,没有未来。
根据印度人的想法--那个想法是很古老以前的,就像是老人家的想法--最好的时代是在数百年以前,叫赛由佳(satyuga),
意思是真理的时代,从那之后人类就开始堕落。
你可以对照心理学来看,它将人划分成四个时期:
童年、青年、中年、老年,
这是指生命本身的四个时期。
第一个时期是天真无邪的,如同孩子般地平衡,以一张有着四只脚的桌子为例,童年是四平八稳的。
然后,就开始堕落了
印度人从没有改革的想法,他们的想法正好相反,这个字甚至不存在于西方--你或许连听都没听过--印度人想的是非改革(devolution),而不是改革:「我们在萎缩,我们在往下掉。」在堕落的第二阶段,桌子的脚少了一只,变成三只脚而已,它仍然可以平衡,但不象四只脚时来得平衡。在第三阶段它会失去另一只脚,现在它只用两只脚站着,根本没办法平衡。再来是第四阶段,连两只脚都没有,它只剩一只脚--这下要如何平衡?
第一阶段叫赛由佳,真理的时代。第二阶段是根据数字而来,叫崔塔(treta),是第三的意思,因为只剩三只脚。第三阶段叫德瓦帕(dwapar),德瓦(Dwa)是梵文--在被用到许多其它的语言之后,它最后变成「二」的意思。第四阶段他们叫卡利由佳(kaliyuga),黑暗时代。
我们活在黑暗时代--这是老人家的想法,认为前方就只是漆黑一片。孩子们想的是未来,金色般璀璨的未来,老人想的是金色般璀璨的过去,不过这些都是发生在水平线上。在垂直线上,过去是金色般的璀璨,现在是金色般的璀璨,末来是金色般的璀璨,那是庆祝又庆祝的生命。
所以,别去担心老化的法则,倒是去想想你所搭的火车是开在哪一条在线,你还来得及换火车,因为在每个片刻你都有垂直与水平两种选择,你可以做转换,从水平线跳到垂直线,唯有那才是重要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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